“任营长!任营长——”
他一边跑,一边疯狂地摆手,想让任青松第一时间发现自己。
王春生的目的达到了,任青松一把抹去脸上的汗水,目光如猎鹰一般敏锐,一下子就发现了人群中的王春生。
其他人也从酣畅淋漓的对战中回过神来,一脸疑惑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王春生。
人群中有人记起今天王春生他们小队负责营区的安保工作,应该在大门口站岗才对,怎么突然跑来?
此时,任青松已经走到王春生面前,低沉的嗓音响起,“有什么事?”
王春生迅速敬礼,语速飞快地答道:“任营长,您家里人来了,周团叫您赶紧去看一眼。”
说话间,他的脑海不禁回想见过的身影,望向任青松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可怜。
闻言,任青松眉头微蹙,想不到家里来人是谁,迈步快速朝营区旁的招待所走去。
他没记错的话,上一封信是两个月前寄回家的,送来的信中也没说过谁会来探望。
但想到快接近十年没有见过亲人,脚下的步子越走越快,王春生根本追不上。
被落在训练场的众人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不禁就刚刚发生的事议论开来。
“刚刚我没有听错吧?任营长家里来人了!”
“这一批的家属随军名单中我没记错的话,没有关于任营长的申请,这是谁来了?”
“大概率是任营长的娘,快十年不见,好不容易稳定下来,肯定要过来看儿子一眼。而且现在外面……”
话没有说完,可在场的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另一边,任青松由刚开始的走到快走,再到现在的小跑,远远的把王春生甩在身后。
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军营门口处的招待所。
说是招待所,其实只是简单的一处平房,用来检查想要进入军营的外人,以及他们临时休息的场所。
像是任青松家里人——这种意料之外来军营的人,在没有军人确认的时候,也需要在里面等候查验。
站岗的士兵看见任青松,立即大声敬礼,“任营长!”
任青松回了个敬礼,目光朝着一处房门紧闭的房间扫去,“找我的人就在那里面?”
“周团正好来接嫂子,把人安排在一号房!”
话音未落,任青松的脚步已经朝房间靠近。
沉稳有力的步子踩在石子地上引起声响,把房间里的大丫吓得不轻,她能够明显的感受到脚步正在朝自己一步步靠近。
脚步声就像是一把钝刀子放在她的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割破皮肉。
大丫下意识地将裹在身上的军大衣扯的更紧,脑袋死死地埋进胸口,身体剧烈颤抖,蜷缩在墙角,像是突然被外敌闯入领地的兔子,只能用自我逃避来躲避外敌的进攻。
“吱——”
随着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大丫的期待的一切都化为空想。
她抓紧军大衣的手越来越用力,双手用力到骨头似乎快要从薄薄的一层皮爆开。
任青松踏入房间的刹那,敏锐的听力立即感知到房间内存在一股急促的呼吸声,循着声音看去,只看到一小团军绿色的身影藏在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