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馥稳住背上的吉他,晃了晃被扯痛的手腕。
陈京弥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有什么不方便,我要是你,举起吉他就往他身上砸,砸坏了再换一个。”
“……”
“弦是你专门找人定制的。”
梁馥突然转过头,有些别扭地开口,似乎不太愿意承认如此着珍爱这把吉他的原因。
她刚开始学吉他那会,不知道哪里力气使得不对,全新的弦没几天就被她弹崩。到琴行换了弦,没两天又崩掉了。
陈京弥看梁馥对着吉他弦生闷气,自告奋勇揽下换弦的工作,找了最好的材料,还向做弦的师傅学了手艺。
之后每次该换弦时,梁馥就坐在旁边看着陈京弥上手,偶尔起了捣乱的心思,将全新的弦拆下来装作是被弹崩的,缠着陈京弥再给她换一副。
分开之后,不知是技术长进,还是爱护的心过于明显,竟也让她一直用到现在。
陈京弥愣了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原本想说的话哽在喉咙。
虽说更换周期因人而异,可时间一久,音色和手感都会变差,一用就是好几年的弦,怎么想都不可能。
陈京弥沉默片刻:“……没再换过?”
梁馥摇摇头。
陈京弥看着她的目光有些晦暗不明:“为什么?”
梁馥回答得很快,熟练得似乎已经回答过无数次了:“因为这种弦比较好。”
“不。”陈京弥握住梁馥的肩把她转过来,盯着她的眼睛,十分肯定,“是因为我。”
这对陈京弥来说称得上是意外之喜。
知道他之与她,似乎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漠不在意。
“不是。”
梁馥转身就走。
陈京弥跟在她身后:“就是。”
“不是!”梁馥的步子更快了些。
陈京弥紧追不舍:“就是!即使你不承认,我也知道!”
梁馥突然回头,生气地对他吼了一句:“我说了不是!”
像是谎言被戳穿后的恼羞成怒。
见她发火,陈京弥立刻偃旗息鼓:“好好好,不是,不是,去我家,给你换新的弦。”
陈京弥搂着她的肩,带着梁馥往外走。
他知道,有些口是心非的小动物就是要顺毛哄才会更亲人。
梁馥冷着一张脸,快走两步挣开他的手:“不麻烦你,既然你误会了,明天我会换掉。”
陈京弥才不会轻易放她走,强硬地挽上她的胳膊,脸往她头上贴:“这有什么麻烦的,你可是我爱人。”
“谁承认是你爱人了?”
梁馥别过头,抽出胳膊向前走。
陈京弥又凑上来:“半个月之后法律会承认的。”
“……”
梁馥终于不再挣扎。
陈京弥把车钥匙递给她:“喝酒了,你开车。”
梁馥把钥匙推回去,白他一眼:“开我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