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立刻有人应和捧场。
“哈哈,大师兄不愧是大师兄,我这光是符文都画不好,大师兄都把符制出来了。”
“门内的长老掌门他们就是没见过师兄。才会把那些光有上好灵根,实则连引气都不成的废物当成人才。“
“也就是院长宽容偏袒,要我说,就该赶他们走。在院里学了五年,还是一介凡人。难道要让他们继续赖在这?”
“还说院长宽容,我看你对他们也不错啊。只赶走就算完了?没能引气,枉费心力。不说追究他们的过失就算了,总该把这五年的花费给还了吧。”
“哎呦,文秀,你这就太为难人了。乡下来的,一分钱都没带。一家子吃喝穿用都靠院里出。让他们还?衣服都要给扒下来!”
“你们把人想得太好了。吃下去的还能给你吐出来?那在天衣阁和明珠阁,欠了不知多少钱,都赖着不还呢。”
“哈哈哈。”
课堂上欢笑声迭起,李仙师全当没听见自顾自地看符箓书。
江蓠冲想为她出声的余蔓摇摇头,何苦再连累她。
江铭死死攥着手里的毛笔。别人都是兽毛笔,在黄符纸上绘符。他们两个却没有,仍用着普通毛笔和宣纸。耳边继续传来刺耳的嘲笑,宣纸上出现的符文,像出鞘的刀,锋芒毕露杀意横生。
江蓠心烦气躁,画不下去,也不想去理会他们。这些嘲讽对她不过耳旁风,她忧心的仍是几家人在外面的遭遇。而且,她知道这还远远没有结束,接下来会是什么招数?
室外王仙师飞来,本以为是来找李仙师,谁知她径直向长宁走去。
江蓠猛然坐直身体,她要做什么!
那两人交谈间,只见长宁满脸错愕,不住摇头。温岳在旁眉头死拧不复沉稳,慌乱地行礼,似在求情?
江蓠根本坐不住,正要出去。
那王仙师朝她望来一眼,眼神复杂,竟暗含埋怨?
接着她走进来,室内的弟子都停下来看着她。而元世杰却看向江蓠,冲她挑挑眉,毫不掩饰他的挑衅和幸灾乐祸。
李仙师佯做讶异道,“王师妹,你怎么过来这边?”
王仙师轻叹一声道,“我正在整理弟子物资,谁知竟发现少了一些供弟子打坐修炼的养元丹。使探查术后,在原护卫军队正温子平处找到。询问后得知,十日前温长宁送来此丹药,每日服用一枚,已少了10枚养元丹。”
长宁瞪大眼睛急忙道,“这些丹药是从一个游医那买的。就是上个月。神都来了一位神医,自称能治百病。竟真治好了不少人的陈年旧疾,神都里人人都知道。我这丹药是特意排了一天从他那儿求的。那些排队的人都是见证,我现在就能去把他们找过来。这怎么可能是仙师们的丹药!”
王仙师转过去不看她,“我亲手查验过,不会有错,就是养元丹。”
长宁只觉耳边嗡嗡作响,她眼前发黑撑不住地连退几步,死死摇头不愿意相信,嘴唇哆嗦得不成样子,“不,不可能……仙师,仙师们的丹药,我们能吃吗?”
元世杰嗤笑道,“当然不能,凡人怎能与修道者并论。灵丹中的药力,对我们来说是滋补。对你们来说,却是毒药。可见你病急乱投医,脑子糊涂了。”
长宁抖着身体,愣愣地低头看向地面。这个她虽未生于斯,但长于斯的地方。她早已把这里当成她的家,小时候甚至跟着师父见过王仙师,那么美丽高贵的仙师对她却很和善。她知道,修仙者终究高人一等。可是……可是她以为院里的仙长不是那样的人。
事到如今,她仍不敢质问,只小声地呢喃,“为什么,为什么?”
江蓠跑过来紧紧抱住她,“不用怕,肯定会有办法的。若真是剧毒,吃下第一颗就发作。如今还没被你们察觉到不对,肯定也会有挽救的办法。”
她转而看向王仙师,“院长,院长在哪?我要去找他。”
王仙师回道,“院长外出在为你们搜集引气之物。”
她闭了闭眼睛,冷下心肠,“在院长回来前,温长宁疑偷盗院内资材,暂关押在禁闭室内,任何人不得探望。”
温岳肩膀无力地塌下,满脸颓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