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都没错,隋小姐,您怎么知道?”
忘忧递过来一张纸和羊毫笔,隋垂容提笔点了点眉心,思索片刻后落下几行字。
“这是我给你开的方子,你可先试着喝几日,若觉得身子好点了,再来找我。”
安素兰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再抬头时,眼里已多了几分不一样的光彩。
“夫人可否先保密?等这药起了作用再告诉别人也不迟,我怕我才疏学浅,不能帮到夫人什么忙,反而空欢喜一场。”
隋垂容饮了口水,佯装谦色,淡淡开口。
许夫人自然没有不孕之症,她开的方子是安神静思,治她的癔症的。
那不孕的自然就是许邱德了,也难怪他先后娶了两位妻子都没有诞下过孩子。
她可不能现在就让安素兰交代了,当然要慢慢来,给许邱德这个老熟人一点“惊喜”啊。
“当然当然,隋小姐放心。”
经过方才一番话,安素兰早已对隋垂容深信不疑了,现在隋垂容让她往东,她都不会往西。
“小姐,怎么只给了她两包药啊?”
忘忧跟在隋垂容身侧,二人漫步在游廊上。
她手里提着只嵌百宝花鸟八方提盒,里头是吩咐小厮从市朝买来的糖蜜糕,炒栗子,这两日宋菱有点受寒,隋垂容还熬了点干姜粥,打算和这些一起给她送过去。
闻言,她抚了抚披肩,轻笑开口,“你可听过,予取先与?”
忘忧眼神迷茫,发髻随着她摇头的动作轻轻晃了晃。
“想得到什么,须得给对方一点甜头,今日我给了她希望,让她明白怀不上孩子的缘由不在她,久而久之,她自然能理清楚根本,才会愈加信赖我,到时候,我自然就能得到我想要的‘诊金’了。”
忘忧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游廊两旁的花草早已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缠着廊柱。
新种的腊梅还争芳吐着蕊,角堇和矾根勾缠在一起,难舍难分,为灰败的冬日增添了一抹亮色。
转过廊角,一个身穿金红羽缎斗篷,头戴烧蓝点翠钗的俏丽少女昂着头迎面走了过来。
“大姑娘安好。”忘忧朝来人福了一礼。
“嗯。”隋静雪骄矜地点了点头,到底没敢摆太大的架子,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到隋垂容身上。
前两日听闻隋垂容在水阁寺碰见了朗宁王,二人还携手破案,整个阗京城都津津乐道这桩逸事。
她听见都要气疯了,躲在院里把东西摔了个遍,别人不知道缘由,她娘却知道,还狠狠斥责了她。
“你每日都在瞎做些什么白日梦,就算没有垂容,你觉得那个朗宁王会看上你不成?”
她闻言更觉得肝肠寸断,拿着帕子掩住口鼻,幽幽哭了起来,仿佛自己是被负心汉无情辜负的痴情女子。
“嘶……”
还没哭出声来,脸上传来一阵钝痛,她娘重重拧了一把她的脸。
“别给我装,我告诉你,你爹的官职都是倚仗着你大伯才得来的,眼下老太太虽疼元宝,可她的大孙子也在她心窝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