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在即,宗门上下的宗务慢慢多了起来,破事不过年,陆子白只好连轴转,昼夜不分地蹲在书房里处理宗务,眉头从清晨皱到深夜。
更糟的是,书童送来的卷宗里,还时不时夹着几封从平泉转来的信。
陆子白前些日子意外拆开了一封,只见里面写道:
「遐哥儿,你终于理我了!你竟然还关心我!
你这几个月去哪了?你有没有看我写的信?我发现,干干农活其实还挺有意思的!你要是太累了,也可以试试!
还有,我最近去秦州,主要是想实践一下,看看我的想法到底能不能落地!」
陆子白看完之后,就将其放到一旁,没有理会。
隔天,卷宗中又夹着一封薄信。
「最近还没有卢武倾的新消息。不过,我爹正在和御麟宗谈交涉。我们宗的人查过那只鹰的尸体,貌似被附身过。他们也分析了那些遇害修士灵力流失的痕迹,和我们之前的推断差不多!滕洛说,最近御麟宗确实有人声称被什么东西上过身……我总觉得,这事还是跟卢武倾脱不了干系!」
陆子白读完,只回了一句:
「知道了。查案时小心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本以为就此了结,结果第二天,又来了一封信。
「你二哥什么时候娶亲?你家里定了吗?要是定了,能否提前告诉我,我好和我堂姐说一声,她急得很。当然,要是不便说也无妨。另外,替我带句好,提前祝他新婚快乐!」
陆子白正忙着批阅事务,原本只是随手拆信,没料到扫了一眼之后,整个人猛地顿住。
“……娶亲?”
他几乎是瞬间跳了起来,整封信举在半空,愣愣盯着那行字看了三遍。
陆子安……和牧丛???
他怎么从头到尾都没听说过!?
什么时候的事!?!?他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陆子白实在是震惊,他把笔随便一放,便跑出了门。
陆子安的书房外,陆子白一个人来回踱步,他背着手,走几步又停下,再走几步,又退回来,石阶都快被踏出印子了。
忽然,门缝开了一条。
稳儿探头出来,小声唤了一句:“小公子?”
陆子白立刻凑上前,左右看了看,随即一把将稳儿扯到廊下角落。
“我二哥要成亲了?”
稳儿一愣,睁大了眼睛:“您……不知道?就是您从衍牧宗回来那天定下的……”
“我不知道啊?没人告诉我!我这还是从···”陆子白卡了下壳,“还是从外面打听的。”
“二公子自小与牧小姐相识,也算青梅竹马。此次访问衍牧宗,两人终于互通心意,终成眷属。”稳儿将事实告与对方。
“什么时候成亲?”陆子白追问。
“过了正月”。
年三十夜,全府上下人丁齐聚正厅,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