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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月（第1页）

"这个世界的我是死了吗？"街道上人流依旧不息，小摊的香气扑面而来，夏油杰买了两份章鱼小丸子，将另一份递到五条悟手上时，他这么说道。

五条悟手指极细微的痉挛了一下，“啊。”

他没承认，也没否认。人们很少跟他提及夏油杰的死亡，那好像是极需避讳的一件事。

但又好像不是，因为背着他时，人们总是不吝于歌颂他的这份“战绩”。是战绩吗？这怎么能算呢？

“这样吗……说起来，我到现在还不太了解这里。本要轮到你们说的，结果正好菜上来了。”夏油杰贴心地转移话题。

“杰不在意吗？”五条悟却不肯顺着他。能与夏油杰这般交谈，好像是很多年的事情了，明明恍如昨日般自然，“杰不在意自己是怎么死的吗？明明那么强大，有谁能杀了你呢？”

你不在乎你的死吗？你……到底在意什么？

“为什么要呢？我们不一样的，五条君。”夏油杰叉了一个小丸子，举到唇边却又放下了，他没什么胃口，“难道你要我来替他讨论你杀了他的心得吗？我没那么有空。”

五条悟哽了一下，那人叹了口气，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手指轻轻摩挲了两下他的脸颊，“如果这个世界不能让他活下去，那就创造一个能让他快乐活下去的世界吧。”

透过眼罩，五条悟将视线锁在夏油杰身上。二十七岁的夏油杰和二十九岁的夏油杰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那个邪|教头子更瘦一点，脸色更憔悴，却还要一副精神抖擞笑眯眯的样子。

“那，怎样才是杰能快乐生活的世界呢？”

“也许是能让所有人都快乐生活的世界吧。”夏油杰轻笑一声，“你问我我也回答不了你呀，我和他，相差的可不是两岁的年龄啊。”

“差了什么呢？是世界的不同吗？”

那只在他脸上的手轻轻掀开他眼罩的一角，露出少许的眼睛，又越来越大。蓝色的眸子里倒映着人的影子，那双金色的眸子直直地迎上去，深沉而怀恋，“是很多很多次的重生。”

“不装了吗？杰不是说和我不熟吗？”

“我有在装吗？五条老师可别污蔑我。”夏油杰将眼罩给五条悟带好，自己向前继续走，小丸子的味道盈满口腔，“走吧走吧，等我们回到那个什么高专？里香他们说不定也到了。我可不是不负责的某位五条老师。夏油老师是很尽责的。”

五条悟稍稍落后他几步，夏油杰重新扎起的丸子头在他视线里晃来晃去。

下一秒，夏油杰就感觉到丸子被人拽了一下，他闭了闭眼，不想和这个家伙计较，结果某人貌似没完没了了。

“吃我一拳！”那一拳结结实实砸在脸上而不是无下限上，连夏油杰自己都愣了一下，“呃啊，好痛。”

“你不是有无下限吗？为什么不开？”

“杰你好奇怪，我为什么要对杰开那个啊？”五条悟揉了揉下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被五条老师抓住了吧，我一直没有对杰开过无下限呢，同学们也没讲过吧。是从哪里知道的呢？”

“……同位体有一样的技能很正常吧。”

“他也有六眼吗？明明连咒力都不存在，更别提术式了，连杰千年难得一遇的咒灵操书都被ban掉了，我的六眼和无下限居然不会被ban掉吗？”他猛然扯下眼罩，靠得很近，呼吸喷洒在夏油杰脸上，“开玩笑的吧，五条悟没比夏油杰特殊到哪里去哦。”

夏油杰盯着那双眼睛看了一会儿。如天空延展般的澄澈之蓝，上帝精心雕琢的宠儿，命运偏心地将最美丽的蓝宝石放置其中。

他轻笑一声，没有回答五条悟的话。

“是在逃避问题吗？”

“因为我也不知道答案哦。”

“果然是在逃避吧。”

“再污蔑我，我会再给你来上一拳呢。”

“恼羞成怒了，怪刘海。”

“这怎么是恼羞成怒呢？明明是保护自己的名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