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好像是有点累赘,“但我还有一群城防军呢!”
“你的城防军已经都知道你的心思了?”
魏明:“……还没。算了,给我来一套吧,先存在你这边。”最好是叫我没有穿上它的机会。
封柒这次去郬国是自己一个人去,主要还是对矿区比较感兴趣:“我会带一批匠人一起去郬国,夷狄动向未定,工期不一定来得及,主子若是见到可造的苗子,还请帮忙留意一下。”
“嗯,一路顺风。”顾西辞应了,临走前想起上一世封柒也是为了短时间内提升军事实力在武器上汲汲营营,不由多提了一句,“最近没有什么急事,鹤六珈手底下也招揽了一批很有才能的匠人,你若是喜欢,多交流一阵也无妨。”
他手底下是一批很有意思的人,总会让他想看看,若非生逢乱世,人世何等精彩。
北郊偏远,紧赶慢赶,回到顾宅天已将暮,江南的落日别有风味,暖红夕照洒出满河鳞光,阵阵马蹄惊起回巢的倦鸟。
顾西辞在门口下马,扔了缰绳就施展轻功去了院子。
近前果然看见一大群人围在一起,时安还在他走前见过的地方,蜷着身子和啊啊缩在一个狼窝里。听到动静,她抬头望过来,就那样精准地认出了他,手脚使劲想要爬过来,甚至急地一瞬间起了身,踉跄走了几步。
顾西辞连忙靠近,把哈气了一整天的小孩抱进怀里。
“哇——”时安攒了大半天的委屈一下子冒出来了,泪珠像断了线一样往下掉,急死了,“没,了,不听。”
听不见把小孩的恐惧放大了无数倍,身边时时有回应的存在突然消失,就像悬索缺失了护栏,她被架在无所依靠的高处,进退不得。
走前的一切准备全都没用,没有顾西辞,时安无法放心地相信任何人,连封壹扮作顾西辞来接近,也被她一下子识破,她有自己的凌驾于感官之上的辨别系统,她也只相信那一套系统。
“怕,丢,嗝,不找,哇——”时安哭到打嗝,顾西辞忙将人抱回房间,拍着背给小孩顺气。
他给时安抹了眼泪,心疼地把人抱紧,哑着声音安慰:“是我的错,害得我们安安害怕了,哥哥不会走丢的,一定会回来找安安的,不哭了好不好?”
“再哭要生病了,生病就不能出去晒太阳了。”
“不!坏!”小孩控诉!
顾西辞被逗笑了:“太阳都坏了呀?下次哥哥带着去晒太阳好不好,我们安安不气太阳。”
“哭,不,嗝!”时安超级好哄,一下子就被哄好了很多,就是还有些小状要告一下。
“哦,安安晒太阳的时候都没哭的,专门等我回来了哭,只给我一个人心疼是不是?”顾西辞拿了巾帕把小花脸擦干净,开始动手收拾那一头一身的狼毛。
“坏!”
“嗯,是我错了,我以后去哪里都要跟安安说一声,不然走丢了怎么办,安安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封伍来禀报时安从他走后滴水未进,顾西辞眉头紧皱,又不忍心对小孩发火,端起温好的羊奶一点点喂她。
羊奶里放了安神驱寒的药,时安觉得舌头涩涩的好奇怪,疑惑地望望他,又很乖地张嘴来喝,她在顾西辞面前一直都很乖,离了他就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叶传柳派人过来传话,说是晚上可能会起热,要多盯着点。
魏明跟着顾西辞一路过来,看着满院子的人为了个小孩大动干戈,注意力却完全放在了另一个地方,他捅捅封肆,小声说:“我就说你们主子还挺天赋异禀的,小孩这些话我一句都听不懂,他对答如流的。”
封肆:“……”
封肆也挺好奇,侧头和他嚼话头:“封壹推测他们可能可以靠精神交流,小主子耳朵不好,好像听不太清别人在说什么。”
魏明震惊:“那岂不是你们以后和她说话还得你们主子做翻译?”
封肆:“……小主子不太听我们说话。”
挺好,做不到就不需要。“……真的一点都听不见?”魏明还是好奇。
“叶神医研究出来的,好像小主子愿意专心听,能听懂个大概,不过她只听她喜欢听的。”封肆说完,进行一个连坐,脑袋抬抬示意趴在主子脚下的狼崽,“狼好像大部分都听得懂,不过也只听自己喜欢听的。”
“封肆!”一旁的封伍听不下去了,压着声音训斥。
封肆闭了嘴,又觉得该干点活,小声叫狼:“啊啊,过来,我带你去梳个毛,你毛再沾小主子一身,主子要生气了。”
狼崽听到前两句毫无动静,脑袋都不抬,听到最后一句才骄矜地起身过来了。
封肆扭头望向魏明,用眼神示意:我说得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