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们一样!”
这是青龙得知此事后给出的唯一评价。
按理来说,四神君分居四宫,素未谋面,应是结不下什么梁子,可没来由的偏爱总是让人怨怒。
朱雀前几日还在念叨,他也曾求天道赐名,谁知天道不仅不允,还狠狠数落他一顿,张嘴便是白束如何如何刻苦勤勉,他却如何如何拖沓懒散。
朱雀气不过,自己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朱放,后又觉得不好听,想来想去到现在还没论定。
青龙倒不在乎名字,但他却厌烦天道总是拿白束与他比较,特别是被罚禁足的时候,他的顽劣不羁就被白束的克己复礼比得渣都不剩。
而此刻,天道口中颖悟绝伦,登峰造极,就连容貌都胜人一筹的白束神君就傻愣愣地趴在眼前。
青龙看着这只幼虎,满眼都是鄙夷。
秋夜微凉,浮香阵阵。
白束一动不动地愣在那里,眨巴眼睛时从头顶落下几朵青龙甩上去的桂花,看起来单纯又无害。
“跟你说话呢,发什么呆!”青龙蹲到白束面前,“在神州行走需得化作人族模样,你可记得?”
白束点了点头,望过来的眸子里仿佛盛了一池星河。
青龙捡起地上的桂枝,又磕了些花苞在他头顶:“那还不快点,等本神君抱你回去?”
金桂撒了满头,粉白虎耳弹走几颗花粒,白束伸了只爪子到青龙面前,“嗷呜嗷呜”不知说了些什么。
青龙察觉不对,接过虎爪在他灵海探查一番,深紫色的眸子陡然凛冽起来。
“灵海翻腾,灵脉滞塞,你做什么了?”
现在的白束跟只普通幼兽没什么区别,软绵绵毛球一样,就连眼珠都是小虎独有的冰蓝色,看向人的时候总有一种可怜兮兮的愚蠢模样,实在察觉不出什么神色。
“灵脉堵成这样,化形的法术都使不了,你是废了呀!”青龙语带奚落。
白束收回爪子坐起来,垂眸看向散落的金桂,眼中星辉都黯淡了几分。
见他这副落寞模样,青龙心中升起一丝快意。
灵力流转不畅,总不过是修炼时操之过急,或是不解其意错了章法,调息几日的事情,怎就值得这般垂头丧气?
难为天道一天到晚将他挂在嘴边念叨,原来就是这么个经不起事儿的娇气废物!
青龙冷笑一声,可一想到他恢复灵力后的狂妄姿态,不禁又牙痒起来。
他抬头看向无尽夜空,不一会儿,眼底闪过一道促狭的笑意。
既然老天给了这么好个机会,不如就由他来添一把柴,也好让这毛乎乎的小东西知道个高低进退。
他一甩袍角坐在了小虎身旁,叹了口气:“白束兄弟,我和朱雀、玄武虽先你一步来到凡界,却没有遇到过此等境况,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不知你自己可有打算?”
白束在天界勤修法术,熟读典籍,凡是天道的教诲他必定牢记心中,但天道教他术法,教他谋略,唯独没有教过他灵力尽失该怎么办。
或许这对天神来说,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骤然面对这样的境况,任何言语都不能形容白束现在的心情。
辛苦修习的本事一朝尽失,连化形这样最基础的法术都使不出来。
神州西域百端待兴,带头的扛把子却首先掉了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