翱伏的眼神更亮了,简直像落入了两颗星星:“这可真是好宝贝呀!”
说完,便对着自己的手臂又摸又蹭。
就在青龙回到房中准备关门的时候,翱伏忽然将手臂伸到他的面前:“要不再给我印深点?浅了怕掉!”
青龙的扇子终于还是飞了出去。
鹏鸟在前面跑,扇子在后面追,跑出一段距离,翱伏就回头对着扇子亮出手臂上的青龙印。
扇子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便会迟疑一会儿,翱伏再趁这机会拔腿就跑,一鸟一扇就这样玩到了后半夜。
第二天晌午白束还是没醒,青龙让翱伏将议事厅的玄玉桌搬到了卧房,铺上褥子给白束当床睡。
翱伏见青龙这样糟践宝贝桌子,又看了眼睡得人事不知的小老虎,只瘪着嘴“啧啧啧”了几声,便捡空溜了出去。
在玄玉桌上躺了七天七夜的白束仍不见好转,其间只恍惚醒过来一次。
青龙不敢再揉搓他,只说些闲话与他逗趣,白束虽也与他拌几句嘴,但说不了一会儿又开始打瞌睡,仍是精神不济的样子。
青龙骂那狗屁没用的玄玉桌是个废物,心想还不如自己整日抱着,好歹渡些神息给他,怎么不比那破桌子强。
于是青龙神君又开始抱着只睡着的小老虎,就连去黑泥湾收拾青鱼精时也没撒手。
不知翱伏在好奇些什么,有事没事总往他怀里瞅,好像对这只小老虎特别感兴趣。
就连那天跟着青龙去见胡崖时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直到胡崖声泪俱下地指责他滥杀无辜时,他才长了跳蚤似的一会儿撸袖子,一会儿挠脑袋。
手臂上的青龙印晃得胡崖直眨眼。
老狐狸心有九窍,一看便明白了是怎么个事,最后只能无奈下山去寻找失散的狐狸们。
白束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这次足足躺了半个月才苏醒过来,不同的是,这日醒来后精神明显好了许多。
涅磐山上飘着小雪,卧房里却温暖如春,白束睁眼时青龙正站在窗前看着雪花漫天飘洒。
白束从薄毯里钻出来,站在床沿伸了个懒腰。
“醒了?”青龙回头问。
“嗯!”白束看着窗外,“雪花果然很美。”
今日这雪下得突然,一点预兆都没有,就像青龙接下来要说的话。
“奎宿找到了。”
白束昏睡的这些日子里,青龙还是去找了奎宿,他没有遵守两人的约定,将奎宿禁锢在了一座宫殿里。
他知道白束会怪他不守承诺,这事儿确实也应该交给白束自己处理,可是每每看到那痛苦挣扎的身躯,他没法不想到自己。
奎宿该死!
就连他自己也找不到被宽恕的理由。
面对怒气冲冲的青龙时,他每哭叫一次“神君”,青龙的杀心便更重一分。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想活活撕碎一个人,甚至想抹杀掉他来过这世间的所有痕迹。
“神君”这两个字从他口里说出时,是一种羞辱的鞭刑,在青龙的脸上抽得生疼。
四神君早已被绑在了一根绳上,没有谁能够独善其身。
可是奎宿没有死。
青龙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因为除了白束,谁也没有资格要他的命。
“知道了,揣着我的神魄呢,跑不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