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小老虎了,以后只有白束神君。”白束看着他,“不好吗?”
“好!”青龙笑了,没有片刻犹豫。
那天夜晚,青龙回到四方宫时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抱着只白色幼虎。
后来一只兔子告诉翱伏,他被打飞的那天晚上,青龙神君独自一人待在后院,看了一夜的星星。
天界发生了件怪事!
就在白束神君降临凡界的那天夜里,一座奎安宮拔地而起,据说奎宿屈钩就住在那里。
按照礼制来说,神君居宫,星宿居殿,白束的宫寝名为镶雪宫,西七宿就应该居住在镶雪宫的侧殿里。
可不知为何,屈钩这厮竟私建了宫寝。
更奇怪的是,这座宫寝时隐时现,有时出现在昆仑山顶,有时又沉入北海海底,甚至一日三迁,如浮云朝露般飘忽不定。
直到有一日,青龙神君怒气冲冲地回到天界,屈钩和他的宫殿就一块儿被封印在了白束的镶雪宫旁。
参宿曾去叩门,想要问问屈钩到底发生了何事,可门还没敲响便被封印劈出了百丈远。
于是六宿一合计,自立门户不是小事,况且青龙已经出手,若是天道再追究起来,这同谋包庇的罪名谁都担当不起。
所以就算心不甘情不愿,众星宿还是一致决定得将这事知会白束。
可一边想要撇开关系,一边又想看场好戏,于是他们磨磨蹭蹭,拖拖拉拉,硬是等到不能再等,才抽签决定由哪个倒霉鬼去传信给白束神君。
但让西六宿没有想到的是,白束下到凡界后竟然音讯全无,就连假模假样地两次传音也是石沉大海。
星宿们抚掌大笑,这还不是天意?
既然联系不上可就不能怪他们知情不报了,于是这几位便彻底放下心来,备好了茶点,等着看闷葫芦似的白束神君这次要怎么下得了台。
至于屈钩那边倒也没有什么好担心,二十八星宿代理神州六万年,既有功劳又有苦劳,只等人皇祭天便可位列星君,享半神荣耀,这可是天道曾许下的承诺!
真要闹到上边去,星宿们哭爹喊娘地绑在一起,他白束就算再委屈,这口窝囊气也只能硬吞了,不然,还真敢反了天不成?
六宿想得岁月静好,屈钩却不像他们那样气定神闲。
奎宿屈钩,属木,主文运与天库,又名奎木狼,文采卓绝却沉默寡言,遇事犹豫不决,甚难决断,这次闯下大祸,也不知是被哪里的猪油蒙了心。
这日天朗气清,上天界仙籁悠扬回响,西方祥云涌动,红霞漫天。
灵气涌动的镶雪宫内,西六宿已等候多时,可神迹已现,却迟迟不见白束身影。
而一旁的奎安宫此时却风声鹤唳,足足八百一十道符咒密密麻麻地旋绕于宫宇四周,将门前匾额遮挡得辩识不清。
在这些符咒的最外边,赫然可见青龙布下的一道金色封印。
白束站在奎安宫前,盯着匾额看了半晌,却只模模糊糊瞧见“土”、“女”、“口”几个字影。
他轻“啧”一声,青龙设下的金色封印应声而解,而不住环绕的符咒则更加疯狂地旋转起来。
白束往前跨出一步,口中默念了句什么,流转的光影骤然停住,铁画银钩的“奎安宫”几个大字呈现眼前。
匾额是由金粉兑着朱砂书就,几个大字笔走龙蛇,刚劲有力,即有横扫千军之势,又有蜿蜒转折之韵。
白束抬头看了一会儿,感叹道:“字写得真好!”
话音刚落,匾额轰然坠地。
“奎安宫”几个大字迅速化为齑粉,不一会儿便随风飘散得无影无踪。
“可是,意思错了,字写得再好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