翱伏整颗心像在蜜水里浸过一般,窃喜中透出些志得意满来。
第七魄看到翱伏那副沾沾自喜的蠢模样却是冷哼一声,走到白束身旁就要往扶手上坐,动作一顿又赶紧站了起来。
他从腰间摸出个装水的葫芦,笑眯眯地递到白束手边,在识海亲热道:“旁边山里打的泉水,干净的!”
青龙看看第七魄,再看看一旁傻乐的翱伏,心中不禁感叹,什么时候也得弄块神魄出来,这不得顶一百只傻鸟!
翱伏心里软成了蜜,却也不敢擅作主张,他迈着小步走到青龙跟前:“神君!”
“想带回去?”
“嗯!”翱伏点头如捣蒜,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
“问人家族长去。”
翱伏真不想再跟香荨打交道,无奈要带小鹿走,不知会人家族长实在说不过去。
他拖着步子走到香荨跟前,还没开口,便被香荨一把搂住:“鹏鸟大哥,荨儿在石室说的话,真的不再考虑?”
翱伏赶紧将她推开,退后一步不住摇头。
香荨见他避之不及的样子又欲落泪。
眼看就要没完没了,忽听一道清脆的声音吼了出来:“演什么缱绻情深呢?天都黑了,不知道累似的!”
此语一出,满室都安静了下来!
第七魄无比震惊地看向白束。
白束却只是换了个姿势,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有什么直接说,别在识海闹腾,吵得头疼!”
几只妖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哭的不哭了,笑的也不笑了,连青龙心里也是“咯噔”一声。
原来第七魄一直都能和小白传音。。。。。。
一对小骗子!
既然白束让开口,第七魄再也没有顾忌,他指着香荨道:“你,让不让翱伏带他俩走?”
“让的,让的,一切皆凭神使做主!”香荨看出来,这位红衣小公子身份贵重犹在翱伏之上,是在神君面前说得上话的。
第七魄冷笑一声:“别跟我来这套弯弯绕绕,你家的事儿自然是你自己做主,做什么拉别人垫背,愿意就是愿意,不愿意也没谁逼你,别说得跟我们硬抢似的,可没谁欠你这份人情!”
说完又指着允竹:“是他自己说要跟着翱伏,不然就一头碰死,这你也是听到了的,自家孩子自己管教,利益得失也得你自个儿权衡。”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放他俩去了,以后就跟你君恩岭再无关系,别想着攀亲靠戚,仗着身份在外胡作非为!”
“还有。。。。。。”第七魄逼近香荨,紧盯着她的眼睛,“顶重要的一点!”
“我家主子爱干净!若是这两只魅鹿做了什么不合规矩的事儿污了他的眼,我可是要回来找你的!要是不怕灭族之灾,你就只管怂恿着他们惹是生非去!”
第七魄这段话乍听之下不通情理,嫁出去的小妖泼出去的水,过好了跟娘家没关系,惹出事来却要亲族共担责罚,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可这一屋子人里,除了翱伏以外个个心里明镜一样,允竹的情深似海来得太过荒唐,留在身边总是膈应。
若是他能安分守己过日子倒还好说,可要是被香荨教唆着在眼皮子底下搞鬼。。。。。。
君恩岭的那些小伎俩,虽不致命总归恶心,还是把规矩立在前头的好!
翱伏心疼允竹和玉柳听训,刚想开口打圆场,倏然听见竹扇敲在手心的声音,接收到青龙瞥过来的冷眼,他赶紧老实站好不敢言语。
白束叫了声“小七”,第七魄屁颠跑过来,接过水葫芦时与白束对视一眼。
转头又对香荨道:“这事既定了,还有一件也需说道说道。”
“翱伏顶着青龙使的身份,办的是涅磐山的差事,却被你关在潭下整整一日一夜,你敢如此行事,想必也是思量过后果,担得起责罚的。”
一听到此,香荨脸色瞬间煞白,她跪倒在第七魄面前,急切道:“神使容禀,软禁翱伏大哥确实是事出有因,刚才在潭底就已经禀报过二位神君,奴家。。。。。。”
“别再提你那些腌臜事,本小爷嫌脏。”第七魄抢道。
“再说了,这天下是你家的?喜欢谁就能将谁关着?这幸亏是看上了翱伏,若是看上了我家神君。。。。。。啊呸。。。。。。看上了青龙神君,你也将他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