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宗主,怎么办啊?”
“空青,再跑快些!”
药宗弟子站在道骨莲台外沿,一会儿看上面,一会儿看下面,急的团团转,偏偏哪儿也帮不上忙。
能拿注意的少宗主行至外侧,对着旁观中的一人抱拳道:“还请施道友施以援手,事后药宗必有重谢。”
道骨莲台外看热闹的人属实不少,如此异宝,便是碍于情面不好争夺,可看看涨点见识也是好的。
施其正等着这句话,于是立时拔剑而起,剑光如炼,直冲白衣修士空门而去。
白衣修士身法超然,以一敌二竟也丝毫不落下风,眼见着玉竹、杜仲灵力不足,甚至开始占据主导。正是此时一道剑光袭来,打断了他原本的计划。
“真是卑鄙,竟然偷袭!”
白衣修士口上怒斥,整个人从容尽失,顾忌着不时袭来的剑风,更是左支右绌,方寸大乱。不多时,被玉竹一掌打落下来。
而底下的空青隔着几丈距离,眼前却已然没了路。
“怎么办?空青快没灵力了。”
“九芯圣莲!”
“去接他!”
众人正商量着,耳边突然响起一个稍显陌生的男声:“这不还有一截骨路么。”吴曳站在药宗众人身后,话语状若无意,剑尖却若有似无的指向地上的白衣男子。
空气霎时沉默。
白衣修士如一道流光轰然坠地,伴着阵阵尖叫嘶吼声,很快没了响动。
空青踏着骨路,咬牙淌了一小段绿水,连滚带爬地带着蕴灵盒出了道骨莲台。
少宗主将蕴灵盒一收,这才对着众人抱拳道:“今日多谢诸位道友,我定禀明宗门,来日必有重谢。”
“如此便提前谢过少宗主了。”
“是啊,是啊。谢过少宗主了。”
寒暄声阵阵,向来死寂的道骨莲台此刻尤为热闹。不仅是正一玄门几人,便是跟着粱予怀的太虚道宫众人也汇聚在此。
还是那句话,三大宗门同气连枝,便是有人故布疑阵也不敢对他们动手。
何况药宗实在有钱,没见着他们给弟子上药那豪气劲儿,内服、外敷,一瓶两瓶,像是不要钱似的。就按着‘见者有份’四字,药宗也不会吝啬分他们一笔,简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是了,众人虽说是跟药宗少宗主说着话,眼神却总不自觉地往身后的空青上瞥。
空青实在是狼狈,指尖袖上皆是丝丝缕缕的红,衣袍下摆更是绵绵不绝的绿,他连掐了好几个净身诀,那绿意却还顽强的附着着。倒不是简简单单地附着,绿水腐蚀了肌肤、血渍,在侵蚀着他的骨血。
空青面若金纸却是一声未吭,草草吞了丹药便就地调息,任由南烛等人往他身上洒药粉。
在场的都是内门弟子,倒也不是差这么一两瓶伤药,但看着空青被药粉塑成个药菩萨,难免还是肉疼。
啧。药宗还是太有钱了!
少宗主与核心弟子一一寒暄了,指着站在外缘的闻诗问正一玄门弟子:“闻道友这是怎么了?”
施其正想着说辞,宿芷元却是插话道:“少宗主见谅,闻诗素来是这个性子。”
出宗门后,宿芷元有心与闻诗拉进距离,几番示好,奈何闻诗的性子就如她的师傅启北道君一般,软硬不吃,活像个捂不热的石头。
阿爹说得对,他们这样的人都是没有心的,一点都不知道好歹!
闻诗不知道宿芷元内心的想法,当然就算她亲耳听到宿芷元这么说,想来也不会有多少伤心。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①。对闻诗来说,人与人之间当是:惜我者,我惜之;嫌我者,我弃之;真心有限,付与对人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