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谈何容易啊”本来打算离开的张叔夜,苦笑一声,颓然的重新坐回了交椅之上。他准备听听,武松是怎么看待眼下局势的。武松伸出双手,握紧成拳:“纵然不容易,总要试试。靠着武松这对拳头,这两口刀,我就不信,打不出一个清平世界来!”张叔夜嗤笑一声:“朝廷军队,已经连贼寇都打不过了还怎么打出清平世界来?”“如果能打赢,又有谁愿意年年给那些蛮夷岁币、绢帛,和亲称臣?”他说这话,乃是为了考教武松,看看武松是真有才华,还是凑巧说出那句话来。武松端起酒碗,一口喝下:“自大宋自建立以来,重文轻武,以文抑武,军权都归了文官。”“武将纵有本领,却连自己的士兵都没有这样的国家,这样的军队,想打胜仗,确实是难如登天。”邓宗弼、张应雷几人闻言,连连点头。他们都是武将,对此自然感触极深。就听武松继续说道:“大宋从建立起,只想江山永固,防患于内部。却从不考虑,外患同样是致命的。我朝名家苏老先生《六国论》就已经言明,‘以地事秦,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以财帛事蛮夷,也是同样道理。对蛮夷,只有打!把他们打怕,把他们打疼!就像昔日汉骠骑将军霍去病一般,饮马翰海,封狼居胥!”一番话,慷慨激昂,气势如虹。张叔夜不由得,眼睛亮了清癯的面容,变得涨红。心中无比震惊。这话,真的是一个贼寇能够说出来的吗?这不正是大宋无数武将的梦想吗?威胜州,国师府。宋江起身,手持酒杯,躬身行礼,道:“国师若有差遣宋江纵肝脑涂地,也要为国师效犬马之劳。”说完,一仰头,将杯中酒喝干。“好,爽快!不愧是山东呼保义,及时雨宋公明!”乔道清也站了起来,学着宋江的样子,将杯中酒喝了。两人再次落座,关系就显得亲密了不少。乔道清终于将来意说明:“贫道幼年时,曾蒙异人传授一身道术,也正是靠着这身道术,得到晋王垂青,被封为国师。”“这些年来,道清为晋王东征西讨,立下了无数功劳。也算是回报了晋王的知遇之恩了。”“然道清志不在此”乔道清一边说,一边长叹一声:“余生,道清只想觅一仙山,修行道术。”“听闻昔日梁山第四把交椅,入云龙公孙胜,乃是蓟州二仙山罗真人之徒,道清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二位帮忙引荐一二,以全道清之心愿”啪!宋江手中酒杯,掉落在了地上,片片碎裂。从乔道清邀请那天开始,他和吴用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唯独没想到,乔道清是想去修道!在宋江和吴用看来,乔道清身为田虎的国师,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显赫,身份尊贵。如此屈尊结交他们,居然只是为了去修道?更重要的是之前他们去蓟州二仙山,请公孙胜下山不成,设计诱骗公孙胜老母上梁山,想要逼迫公孙胜就范。不仅失败了,还被公孙胜抓了现行。公孙胜事母至孝,这仇恨恐怕一辈子都解不开他哪有胆量去跟公孙胜提这件事?宋江毫不怀疑,如果他出现在公孙胜面前,那柄平日从不沾血的松纹古定剑,恐怕就要沾点儿血了“哥哥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吗?”看着失魂落魄的宋江,乔道清主动开口:“小弟知道哥哥胸怀大志,不愿郁郁久居人下。倘若哥哥能帮小弟完成心愿,小弟愿送哥哥一场造化”“这个那公孙妖”宋江绞尽脑汁,准备找个理由婉拒乔道清,却感觉桌子下方,吴用轻轻扯了扯他衣袖,便不再言语了。“国师”吴用站起身来,道:“吴某不才,与公孙兄弟共劫生辰纲,同日上梁山交情可谓至厚。”“吴某出面的话,定可说服公孙兄弟,求恳罗真人收国师为徒。”乔道清一听,喜出望外,起身施礼:“两位哥哥若是能够遂了道清心愿,道清愿为二位哥哥牵马坠蹬,生死不避!”他为人聪敏有谋略,此时,却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判断有些不清了。“国师容禀”吴用拱拱手:“公孙兄弟闲云野鹤,喜欢游历四方,吴某也久未见。下次见到,定然为国师牵线搭桥!”乔道清大喜,拉着两人,继续坐下饮酒。一阵阵笑声,从凉亭内不断传出。梁山泊。自从那日被武松震撼了一次,张叔夜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作为宋臣,他自然希望大宋能够强大。,!可很多事情,根本不是他一个济州太守能够左右的。有些时候,他甚至觉得,武松说的有道理。既然大宋已经烂到了骨头,药石无救。那何不改天换地,换一个更加强悍、无畏的朝廷?这个念头一升起,就被他压制了下去他乃是宋臣,世代蒙受国恩,又岂能做那悖逆之事?他只感觉,心情无比的矛盾,想要大醉一场。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张叔夜不悦起身,打开房门。看到的,居然是康捷那皮包骨的脸。“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康捷语气中,带着哭腔。张叔夜见状,心中陡然一惊:“是不是济州那边出事了?”“你不是去给那什么卢俊义的送信,让他营救我一家老小吗?他没营救出来?”张叔夜只感觉天旋地转,站立不稳。他的老母亲,弟弟还有妻子都留在济州。如果因他而死的话,让他怎么能够安心?“老爷,不是济州,是京城!”康捷从怀中,取出一张告示,递给了张叔夜:“那卢俊义义气深重,当日便点兵去救老夫人等人了,也营救成功了,差我回来报喜。”“途中,我顺路去了一趟京城,想看看两位少爷和王都监他们,刚一进城,就看到了这个告示”:()跟宋江决裂后,我二龙山强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