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了一张照片给巴特尔看,说道:“我做的是乌兰巴托的最新吃法。”照片上是他和一个女孩的合影,背景是肯德基的招牌。
“这我是妹妹,她在乌兰巴托打工学来的。”
巴特尔翻译给罗秉文听以后,罗秉文又一次感受到了乌兰巴托对於外蒙的影响力,真是每天都能通过不同的途径听到这个城市。
感觉整个外蒙都是乌兰巴托的辐射区。
烤全羊做好了,他在摩托车上拿出几瓶啤酒,说道:“没什么好酒招待你们,啤酒大家將就著喝吧。”
罗秉文闻著香味早就饿得不行了,等到终於开吃的时候,他上手拿了早就看好的一块羊排,然后就著冰啤酒很爽快的吃著。
为什么是冰的?
当然是因为外面的气温低啊,
罗秉文吃得直喊烫,不过这口味真是不错。巴特尔也觉得咸淡合適,他最近几年都在蓉城生活,吃饭的习惯也早。
这几天他嘴里也淡出个鸟来。
“这调料真是绝了。”罗秉文夸讚道。
也不知道巴特尔怎么翻译的,让这里的一家人都哈哈大笑,然后巴特尔翻译回来,说道:“我们能喜欢是对他手艺的认可,他谢谢我们。”
罗秉文啃著羊排,警了眼巴特尔,压低声音道:
“你小子是不是在中间加私货了?我就夸了句调料好,你叭叭说那么一大串,对面回你一个词,你又能翻译成小作文?”
“罗哥,这你就不懂了。我要是直愣愣翻译你说好吃,那多没意思。”
他抹了抹嘴边的油,“我帮你加了点,我说,这位远道而来的画家从没吃过这么地道的草原风味,人家听了才这么高兴,懂不?”
“行吧。”
正说著,男主人果然从摩托车座垫下摸出个陶罐来,倒在碗里,是琥珀色的液体。
“他说这是蒙古白酒,在那达慕大会贏来的。”
罗秉文看到那个三无的陶罐,头皮发麻,他还记得上一次喝这种酒的经歷,他死活推脱,但主人家按下他的手说一一这是自己家酿的酒,没有度数。
確实没度数,没標註等於零度是吧?
没说就是零卡?
罗秉文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瞬间被呛得满脸通红,连连咳嗽。男主人见状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转头就和巴特尔碰起了碗。
“来来来,咱们慢慢喝!”巴特尔已经进入了状態,用蒙语和男主人你来我往地喝了起来。
罗秉文离开帐篷,从马背上的包裹里摸出几颗和德芙巧克力,悄悄塞给两个眼巴巴看著他的小男孩。
夜深了。
酒过三巡的巴特尔和男主人勾肩搭背地唱著跑调的蒙古民歌,
罗秉文裹著毯子躺在角落里,感受著他们的热闹,心里很安定,玩著手机,听著帐篷外呼啸的风声和偶尔传来的羊叫声,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罗秉文被女主人出去挤牛奶的动静吵醒了一次,发现旁边巴特尔一身的酒气,罗秉文闻著臭,於是端了几脚。
过了会儿,巴特尔也醒了。
他揉著太阳穴,一脸痛苦地嘟:“这酒后劲也太大了———”
“呵呵呵。”
罗秉文听得一直笑,他是领略过这种三无酒的威力的,大概知道巴特尔现在什么感受,反正不比自己当时轻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