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
“是的,这就是罗的新作,这幅画名为《蒙古草原,天气晴》,为什么我们画家要这样命名一幅描绘著暴风雪的作品呢?这个问题我问过画家,可我並没有得到答案。”
贝克尔想了想,说道:“我个人觉得,画家是想说,晴天,往往藏在风雪之后。”
“你再看这小女孩的眼神,他不是在对抗著暴风雪,说明暴风雪她已经习惯了,他对抗的是画外的什么,可能是狼,可能是人,可能是其他什么东西。”
陈又熙凑近玻璃。
画中少女的蒙古袍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她单手勒住马韁,另一只手握著套马杆横在胸前。
最震撼的是那双眼晴一一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近乎神圣的警惕,提防,仿佛整个草原的安危都繫於她的视线。
“蒙古人把这幅画称做草原的灵魂,草原民族的精神战旗,如果不是我们的画家机灵,可能这幅画都会被当做国宝强行留在蒙古。”
陈又熙看了看罗秉文。
嗯,別的画家要说有这样的事情,她可能不会信,但罗秉文除外。
她觉得罗秉文是一个很神奇的人,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一定,而且这幅画上的草原精神连他一个內地的人都能看出来,可想而知蒙古人会怎么想。
“確实是一幅很好的画。”
然从立意,构图,甚至技术上都比罗秉文之前的作品有著明显的进步,但她还是能一眼就看出这是罗秉文创作的作品。
个人风格太浓厚了。
一个画家想要成为家,而不是画匠,就必须要形成自己的个人风格。
就像罗秉文现在去临募透吶,去临募梵谷,莫奈,一百分的作品至少都能拿个九十八分,剩下的两分看做旧的手段和画家当时的想法。
想法不同,可能笔触就不同,
但也不是一般人能认出来的。
这就是顶级的画匠,没有自己的东西,只会模仿,而罗秉文早在之前就有了自己的个人风格,
那就是作品里面浓郁的华夏风情,隱藏在笔触间的留白与韵律。
远看精细得和相机拍下来似的,近距离才能看到粗糙的画法,
这是罗秉文的特点之一。
《落地窗》上有,这幅画也有,只是玻璃本身就隔得远,不藉助工具该不太好看到。
特点之二,就是罗秉文很喜欢画少数民族的题材。
不管是凉山火把节,还是纳西族歌舞,藏族风格日照金山,还有以夕阳为题材的断章和破晓,
细数罗秉文这两年创作的作品,就知道他有多钟爱其他民族的艺术,
他也画的好。
纳西族火一般的热情,藏族人的神秘,凉山彝族人的野性,以及现在这幅画里,蒙古人的勇气。
罗秉文笔下的蒙古小女孩,似乎从骨子里就雕刻著一种近乎悲壮的勇气。
贝克尔见她认同,介绍得更卖力了。
然后顺带著邀请陈女士去他们画廊的其他展位看看。
嗯·—。—·
这次艺术展,关於画展部分,可能有大几百幅画,都是各大画廊带过来的,圣马可也不至於只为了罗秉文这一幅画来参加巴塞尔艺术展。
巴塞尔艺术展除了是亚洲规模最大的画展,艺术展,还是亚洲最大的艺术品市场,一个展会的期间,单个画廊的成交价可能都是数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