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秉文那標誌性的粗獷笔触依旧鲜明,即便系统升级至五级也未能改变他这个创作习惯。
但这绝非缺陷,反而成为他独特的艺术语言一一那些模仿者苦苦追寻却不得其法的“轻盈、自由、活跃“的笔触,被画评人盛讚为“洋溢著青春的朝气“。
画中的父母展现出平日难得一见的庄重。
罗诚微的眉头透著威严,李晓玉柔和的目光中带著从容,二老在画里的姿態仿佛正在拍摄正式的肖像照,却被调皮的儿子突然闯入镜头。
生活中的罗诚是个典型的“耙耳朵“,但这何尝不是爱老婆,爱家庭呢?
好岁也是一个工厂的中层领导,罗秉文有时候去厂里找他,看到过他工作时候的严肃状態,他总觉得那时候的老爸才特別帅,
“小文,你把爸爸画得太帅了!“罗诚凑近画布,不住地讚嘆。
“你本来就这么帅。“罗秉文笑著回。
確实,这位不修边幅的中年男子稍微打理一下,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帅哥。
李晓玉的惊喜更甚。
当初她只是隨口提想要一幅有贵族气质的画像,结果真被儿子画出来了,成品还这么好看。
画中的她目光温柔,仿佛正对画家说:“加油,妈妈永远爱你。“她来回比对著画作与镜中的自己,突然惊呼:“小文,你快看妈妈是不是有皱纹了?“
父子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在这恆温的画室当中两人都觉得背后一热。
“哪有,妈,笑脸纹嘛,谁都有的。”
“啊对对对。”老爸赶紧附和。
和罗秉文预料到的一样,父母对这幅画爱不释手,反覆欣赏。
一天要跑画室很多次。
让罗秉文都不堪其扰,出门找朋友聚餐去了,他回来这么长时间,整个镇上的人都知道他回来了,毕竟动静闹得这么大。
但他两个兄弟却一直不过来找他,
自己得去看看到底怎么个事儿。
家里,等儿子走了,罗诚和李晓玉把画室的所有窗帘拉起来,打开灯光,打开音响,开始光脚在这木地板上跳起舞来。
“老公,小文真的长大了。”
“嗯!”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想哭,看到画的时候,我总想起他十岁以前的样子——多可爱啊,一犯错就妈妈,妈妈。
“別哭。”
罗诚不会安慰人,他只停下舞步,把心情莫名低落的老婆抱紧怀里。
他看著那幅画。
画里自己,他双手搭在画里妻子的肩膀上,虽然面对画外一脸严肃,但手上却满是温柔。
这幅画里看著就像他们十年前的样子。
他在心里对这幅画说道放心吧,我把晓玉照顾得很好。
就连当时他觉得调皮捣蛋,从来不干正事儿的小文,
如今也成了大画家。
就像他之前对罗秉文说的,其实就算罗秉文上不了新闻联播,他也觉得自己圆满了。
两公里外。
小镇的主要街道。
罗秉文在和两个兄弟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