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以后自己出去上课,別人拿出来的全都是杂誌,这也太不好看了。
老师们没能等到罗秉文空閒的时候,第二堂课就开始了。
他们互相看了看,也只能继续下去找位置坐著听。
以罗秉文现在的名气,他们这群老师也和学生没什么区別,如果真说出一点乾货来,对他们也是能起到很大作用。
第二节课正式开始。
一个漂亮的女学生上来给他的茶杯蓄满了水。
“第一节课我们说了色彩,这是油画的基础,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有什么不懂的可以下课后来问我,或者在网上寻找答案,我们现在说一说美术的基础,也就是线条。”
“刚才有人问我说不说线条,我觉得他一定不是问我线条该怎么画,而是如何画出我作品里面那种,具有灵气的线条。”
“我猜测这是一位国画的同学,如果我说对了,请这位同学举个手。”
上节课问话的人立刻举手。
“看来我没猜错。”
罗秉文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一条笔直的横线。
他不是简单的画了一条横,而是在大黑板上,从左到右,配合上走动,拉出了一条特別直,肉眼完全看不出差別的横线。
“好长的线啊。”
“这控制力也太好了,这是黑板啊,不是纸上。”
罗秉文將粉笔隨手一拋,百色粉尘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
“我知道你们想听什么。”他单手扶著话筒,声音在教室里迴荡。
“飘逸的线条,灵动的笔法,像古代写意大师那样”他手腕一抖,粉笔在黑板上游走,转瞬间勾勒出一条行云流水般的曲线。
像一支盛放的。
“一笔下去,形神兼备,是吧?”
教室里响起讚嘆声。
但罗秉文突然转身,粉笔重重敲在黑板上的直线处:“但在追求这些之前———”
他手臂快速摆动,粉笔在黑板摩擦出急促的噠噠声,转眼间又添了七八条笔直的线。
“在学校学习的几年,我每天雷打不动两百条直线。”
他掸了掸手上的粉笔灰,“毕业后在游戏公司画原画,午休时间还在练。从最初要几个小时,到后来一分钟我能画两百条这样笔直的线。”
台下学生交头接耳。
很多学生不自觉地摸著自己的笔·他们太清楚这种功力意味著什么。
一分钟两百条直线,意味著画家对笔的控制已经达到本能般的精准。这样的基本功,確实能在创作时让每一根飘逸的线条都精准落在该落的位置。
但怎么可能呢?
街头人物速写可能一分钟內就能完成,但素描最快也得三五分钟,这需要大量的结构和光影,
不光是快就行的。
章老师坐在后排,微微眯起眼睛。
自己这个学生·什么时候一天画过两百条直线了?
她对罗秉文的印象很深刻,这是一个完全靠天赋的孩子,对基本功其实不怎么看重,从大二开始就专门去练习色彩了。
素描对罗秉文而言也是平时打个草稿。
不过她並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