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借啊。
兄弟嘛,互相帮助。
两人很快办理好相关的手续,买了二十多头母羊,几只牛,准备重新开始游牧生活。
等其其格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定了下来。
运送蒙古包和牛羊的卡车已经租了。
她冲回家的时候,罗秉文还在里面帮苏伦外婆收拾行李。
“你们?”其其格气得头疼,“你们怎么不和我商量?”
外婆放下手中的活计,走过去拉住女儿的手:“其其格,我们知道你是为我们好。但这次机会难得,在政府买羊有补贴,秉文又愿意帮忙“
“我就是不想让他帮忙!”其其格看著罗秉文,这么坚强的一个女人都快要流眼泪了,说道,“我就是想证明我自己行的。”
“不用证明,我知道你能力很强,能把日子过得很好,但是啊,我觉得外婆很累,她年纪大了,无时无刻不在想看草原。”
“而且,这是投资,等巴鲁大哥的羊群起来了,我可是要收利息的。”
其其格看看罗秉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最后她了脚,泄气了似的,转身跑出了门。
三天后。
当舅舅和苏伦外婆准备启程回草原时,周边很多住户都出来送行,他们很羡慕诺敏一家能这么快凑齐买母羊的钱。
询问了好多次都没问出来钱怎么来的,只知道是借的。
其其格默默出现在了送行的人群中。
她塞给弟弟一个一个鼓鼓囊囊的登山包,里面装著她精心挑选的几样东西。
一台太阳能充电器,可以给手机和手电筒充电,一个可携式净水器,能直接过滤草场上的河水,还有几盒常备药品,都用防水袋仔细封好。
最底下还压著一叠现金。
这是她这段时间的收入,留出她和诺敏的生活费,剩下的都在这里。
罗秉文假装没看见其其格偷偷用袖子抹眼睛的动作,这个倔强的姑娘啊,嘴上说著反对,其实早就把家人回草原的生活细节都考虑周全了。
卡车冒著浓浓的柴油味道,让闻习惯汽油的他很难適应。
没开出多久他就有点晕车,早知道自己该租辆摩托车跟出来,坐在这种老式卡车上简直是在遭罪。
几小时后,这辆卡车停在了罗秉文这一趟来外蒙,最先找到的位置诺敏一家的夏季草场,扎蒙古包的位置罗秉文也很熟悉。
之前他就在这里停的车。
舅舅和他的几个朋友从后面的车上跳下来,手上戴著磨旧的布手套,古铜色的脸上洋溢著兴奋的笑容。
“额日格(开始干活)!”巴特尔高声喊道。
“扎!”
“先把敖包立起来,晚上煮手把肉!”
另一个戴著鸭舌帽的舅舅朋友笑著打趣:“我看你是馋我带来的马奶酒了吧?”
“哈哈哈,被你说中了!”
他们知道巴鲁最近的遭遇后都很难受,但现在朋友忽然好起来了,买到了政府救助的低价牛羊,还从乌兰巴托这个城市里回到了草原。
他们都很开心,哪怕是被叫来干活。
罗秉文听著他们用带著浓重口音的蒙古语说笑,不禁也跟著笑了起来。这种粗獷直爽的对话方式,正是草原汉子们特有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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