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安静是对於外面那些国家馆和独立画家来说的,他们这边属於独立展馆,画作少,但一幅幅都是精品。
游客就算不去外面看国家展馆,也会到这里面来看独立展馆的。
蓝瑞祥也来了,一进来就开始拍照,录製,他是把这次展会当做纪录片拍的。它是一个规整的长方形,位置在主题馆一个相对安静的转角深处,避免了主干道的直接干扰,
墙壁是新刷的、纯净的白色,地面是打磨过的深色木地板,头顶是可调控的专业轨道射灯。
虽然比不上那些占据主厅中央的巨型国家馆,但作为一个首次参展的年轻艺术家的独立展位,
这条件已经堪称优越。
尤其是那份难得的私密感和完整性。
“看!我说什么来著?”贝克尔得意地搓著手,仿佛这空间是他亲手打造的一般。“组委会够意思吧?曼奇尼会长的担保,加上咱们佛美的招牌,关键时候就是管用!”
他先是和罗秉文团队的小妹妹装了一会儿,忽然回头看到员工毛手毛脚的动作,差点让画箱撞在墙上,连忙大喊,
“动作轻点!这里面装的可是罗的未来!”
一群人进到这个展馆,圣马可画廊专业的布展团队就开始工作。
他们的经验丰富,拿出雷射测距仪、水平仪,低声討论著画作悬掛的高度、间距、灯光的角度和色温。
罗秉文工作室的人完全帮不上什么忙,
但他们作为罗秉文的自媒体团队,在拍摄记录方面也是专业性的,画廊的人看到有镜头在录製,干得都更起劲了。
此刻,佛罗伦斯美术学院。
在学校最大的礼堂里,正在举行这一届学生的毕业典礼,空气里都瀰漫著鲜的香气。
罗秉文穿著一身合体的深色毕业礼服,站在演讲台后。
台下,是黑压压的毕业生、神情骄傲又带著些许感伤的教授们、以及满怀期待的家长们。
说起来,罗秉文並不是第一次以优秀毕业生的身份出现在这个位置。
在他的母校,川省大学艺术学院,他也作为优秀毕业生演讲过,但隨后几年的发展一直没跟上他的职业计划。
罗秉文微微调整了一下麦克风,清朗的声音在礼堂里响起,带著东方人特有的平和。
“尊敬的院长先生、巴尔丹齐教授、各位教授,亲爱的同学们,各位前来观礼的家人朋友们,
今天能站在这里,作为毕业生代表发言,於我而言,是莫大的荣幸—“
既然是第二次做这种演讲,罗秉文也算是熟门熟路。
反正这次毕业演讲还挺顺利的,台下的掌声不比他作为画家在台上说绘画技巧来得少,特別是家长们。
自己家的孩子在佛美学了这么多年,不就都盼著作为画家出人头地吗?
罗秉文微微鞠躬,走下讲台。
毕业典礼的后续流程按部就班,拨穗,合影,拥抱,告別,喧囂渐渐散去。
罗秉文国际班的人也都来了,一个个的找他合影,大家都是去年进的学校,当时罗秉文的作品虽然比他们优秀,但还是正常的范畴。
但就在这几个月,感觉罗秉文的水平越来越高。
罗秉文一年能毕业,他们班级上没有一个人嫉妒,甚至还觉得这样的人要是还不能毕业,还和他们一起在研究生班上学习,这才奇怪呢。
他没有参加同学们组织的狂欢派对,只是和几个相熟的教授、同学简单道別,便离开了美第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