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作品非常震撼,充满了原始的力量,顏料本身仿佛在搏斗和吶喊。”
“搏斗?吶喊?哈,它们確实不太安分,总想挣脱掌控。”
她这才完全转向罗秉文,“罗秉文?我没念错你的名字吧?东方的名字总是奇怪。”
“您认识我?”
“当然,否则我怎么会和你搭话?我的画来得晚,但我在上周就已经到了威尼斯,这可是和你反过来了,我问过圣马可画廊的人,他们说你晚一点才会到。”
“不好意思,但很荣幸你能知道我。”
“地球也不算大,艺术圈的消息跑得比飞机快。”塞西莉耸耸肩,语气隨意,“我看过你的几幅作品,很令我震撼,真的,那种静謐的感觉,还有你画里融合的东方风格。”
她指了指墙上的几幅画,说道:“和我这种吵吵闹闹的风格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东西。”
罗秉文不知道她的脾气,想了下说道:“艺术表达的路径不同,我从小在华夏长大,这样的风格已经融入到了我的潜意识里。”
“嗯,生长环境对创作的影响確实很大。”塞西莉·布朗赞同地点点头。
“好了,我得继续盯著他们布置,祝你好运,期待你在这次展出后名声大噪,確实也需要一种新的风格入场了。”
她伸出手,乾脆的告別。
“谢谢,布朗女士,也祝您布展顺利。”
两天后,终於到了预展开始的时候。
今天的威尼斯一大早就瀰漫著不同往日的躁动,一大早街头上就到处都是人,圣马可广场附近的酒店门口,穿著考究、步履匆匆的人们明显增多。
哪怕预展周和大部分的普通人都没关係,但他们总能在別人的只言片语中,或者一些媒体人的口中听到有关画作的消息。
通往绿园城堡和军械库的渡船码头排起了长队,但秩序井然,
能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的,大多是持有vip邀请函的顶级藏家、重要画廊主、策展人、艺评家和少数像罗秉文这样的参展艺术家。
不过他们这些画家可以提前入场,大多数在凌晨就到了展位。
罗秉文的独立展厅还有个小房间,罗秉文晚上就是在这里休息的,没有回酒店。
今天他也醒得早,一出房间就是自己的几幅画,如果从入口进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的那幅《云端之下,人间之上》
这幅画的视觉语言可以说是全世界都能看懂,即使表面上看上去是说的藏地,
但內核是全世界的宗教文化。
左边的空间有两幅画,靠近中间一点的是《霜与雾的輓歌》,下面的介绍有中文名字《寒湾暮靄图》,然后是《採药》。
右边的空间小,还有一个隱形门,通往休息室。
这边只掛了一幅画,是《蒙古草原,天气晴》
这幅画当初只在港岛展出,引起了很大的轰动,还有很多人专门从世界各地奔赴港岛去看这幅画,尤其是草原民族。
外蒙可是说过用国礼换画的,
上午十点整,预展正式对vip开放闸口开启的瞬间,一股精心装扮、气场强大的人潮便涌了进来。仿佛一道无形的闸门打开,释放出了全球艺术市场的顶级购买力。
他们可能带不走罗秉文的作品。
但他们的评价,能无限的抬升罗秉文的作品价值。
从无名小卒,变成艺术界的宠儿,一幅画从百万开头,变成千万,甚至上亿-威尼斯双年展上演过太多次这样的奇蹟了。
所以这就是双年展,艺术界独一无二的艺术盛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