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掉这件事,罗秉文还想带著欧月灵像以前一样重游故地,在威尼斯到处看看呢。
刚出门就遇到了在酒店大厅里等著的皮恩·金。
这位好列是个领导的人,现在一个人坐在酒店大厅中间的圆形沙发上,看著一报纸,见到罗秉文下楼脸上的笑容比之前的颁奖现场还要灿烂。
“罗先生,现在可以谈谈作品收藏的事了吗?我们愿意把《云端之下,人间之上》放在文艺復兴大师作品的隔壁,让观眾看看,五百年后的今天,东方艺术家如何用油画讲述人类的渺小与伟大。“
“金先生,你还真是鍥而不捨啊。”
罗秉文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欧月灵很有眼力见地去前台要了两杯咖啡。
晨光透过酒店高大的玻璃窗斜切进来,在皮恩·金面前的报纸上投下明亮的光斑,那些报纸的头版几乎都印著同一个名字。
自己的名字。
皮恩·金把报纸推到一边,身体微微前倾,灰蓝色的眼睛里带著毫不掩饰的恳切:
“罗先生,乌菲齐不是普通的美术馆。我们馆里掛著波提切利的《维纳斯》,达文西的《天使报喜》,这些作品之所以伟大,不仅因为技法,更因为它们记录了人类文明某个阶段的精神高度。”
“您的云端之下,人间之上也有这样的力量。当观眾站在它面前,会突然意识到,无论东方还是西方,人类面对天地时的敬畏与渺小是共通的。这种共鸣,正是艺术最珍贵的价值。”
之前美术馆觉得,隨便收购一幅画,只要是罗秉文创作的,都可以。
但最后研究之后才发现,罗秉文这幅巨大的油画《云端之下,人间之上》,才是他们真正需要的,而且十分契合美术馆的作品。
所以价格直接水涨船高,已经加到一千七百万了。
欧月灵端著咖啡回来,刚好听到这番话,忍不住偷偷对罗秉文眨了眨眼。
她是罗秉文的助理,基本上每一次金先生来的时候她都在,对话也都听到过,现在的说辞显然比之前精致了很多。
罗秉文搅动著咖啡匙,勺子和杯子碰撞出轻响:“金先生,实不相瞒,我一直都想举办自己的个人巡迴画展。”
“我知道。”
皮恩·金立刻接话:
“但乌菲齐能给这幅画的不只是数字。我们能签下合同,如果你在五年內对这幅画有开设个人画展的安排,我们可以每年借给你不超过三个月的时间。”
罗秉文搅动咖啡的动作顿住了。
他的这个提议比单纯的提高价格更让罗秉文心动,確实,他的作品收藏在顶级博物馆,或者美术馆里面对他而言也是有好处的。
对他来说,《云端之下,人间之上》是一幅掛在画展中心的主作品。
因为他篇幅大。
罗秉文很可能短时间內都不会创作这样的作品了,这实在是太耗费心力,鬼知道罗秉文在佛美创作这幅画的时候瘦了多少斤。
和家里人打视频的时候肉眼可见的消瘦。
但如果卖给博物馆之后,还能被借出来参加自己的画展?
“你们也是做足了准备啊,就连我想开画展的心思都摸透了。”这种条件一般卖画是不会说的,我,这金先生追著他好几天了,这诚意確实也够。
皮恩·金笑了下,说道:“这是一个伟大画家应该有的追求。”
他拿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策划案。
“五年內,每年三个月。您的巡迴展办到哪,《云端之下》就跟到哪。等巡展结束,它再回到乌菲齐,那时它身上已经带著全球观眾的目光,带著不同文化的迴响—这样的藏品,才是我们真正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