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交手都充满力量感。
观眾的吶喊声隨著每一次角力起伏。贏的一方展开双臂,像雄鹰一样绕场小跑,接受欢呼。
输的则默默退场。
罗秉文看得也一直拍照,被这气氛感染了。
看完几场精彩的搏克对决,两人又溜达到了射箭场。
这里安静很多。选手们凝神屏息,张弓搭箭。
“嗖!”
“嗖!”
破空声不绝於耳。
如果说骑马是年轻人的赛场,那射箭就是年龄大一点的更有优势,很多射手的年龄都不小了。
远处还有骑射的场地。
这可是蒙古族的拿手绝活,成吉思汗时期就是凭藉这手绝活纵横欧亚大陆,可惜英雄一生,只识弯弓射大雕啊。
周边还有集市,卖各种蒙古特色的手工艺品,什么马鞍啊,蒙古刀,色彩鲜艷的毡画、羊毛编织的织物等等。
空气中飘著烤羊肉串和奶製品的香气。
夕阳渐渐把草原染成金色。
喧闹了一天的会场,人潮开始慢慢退去。
罗秉文带著相机里面的一大堆照片回去,估计挑选照片都得上半个小时——拍的时候太投入,根本数不清按了多少次快门。
不管白天多兴奋,一旦回到住处,旅行的疲惫感就结结实实压了上来。
这几乎是铁律。
那些白天喊著“小小泰山,拿下!”的傢伙,晚上多半也了。
要真碰上那种白天晚上都生龙活虎的驴友,大家多半会在心里暗骂一句“牲口!”,然后—
默默羡慕。
他们是踩著夕阳的尾巴离开会场的,现在晚饭吃完,回到酒店,天居然还没黑透。
罗秉文心想在这边当摄影师大概挺美。
夏天通常不是拍照的好季节,白天的阳光太硬太烈,拍出来效果很差。
內地的摄影师一天里能出片的光线时段也就五六个小时。但在內蒙、外蒙这种高纬度地方,夏日白昼漫长,摄影师能拍的时间估计能翻倍,少说也有十个小时。
言归正传。
回到房间,罗秉文先处理照片,把拍废的刪掉,有用的挑出来,简单做点后期调整。这些素材,无论是写游记还是留著当纪念都挺好。
弄完照片,他到画架前看了看。
那幅展现著暴雨的画,顏料还泛著湿润的光泽,估摸著明天下午能干得差不多。
这画要分辨乾没干有点困难。
彼得罗夫大佬找的顏料厂確实很不错,在顶级顏料干翻了无数小顏料厂的时候,这种纯手工的顏料厂能活一个世纪。
也算很牛逼的了。
顏料確实是世界顶级水准,还很有自己的特点。
画架旁边,还立著个空框。
估计这段时间要忙死了,后天抽空去看一下赛马的决赛就行了,其他时间罗秉文都准备创作这两幅画。
和画廊的巡展合同都签了,明年肯定要准备足够的作品的。
忙吧,忙点好—
此刻。
义大利佛罗伦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