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罗秉文还是有合同的。
他现在的任何事情都得签合同,就是预防这样的事情出现。
电话那头的林泽海显然被壹了一下,气势矮了半截:”—但这可是大事,这可这是威尼斯国家馆啊!官方出面,意义不一样!咱们是不是想想办法协调一下?或者。”
或者什么,他没说。
他想现在就去川省把罗秉文从温柔乡拉出来,今天的新闻还拍到罗秉文深夜唱k,和高中女友合唱,歌词语气甜甜蜜蜜什么的。
自己在这边忙,正主在家甜蜜蜜。
这不像话。
罗秉文说道:“反正港岛那边你別想了,艺术品的展览周期是签了合同的,不是开玩笑,今天能为威尼斯破例,明天就能为別的破例,信誉还要不要了?再说了一一”
他顿了顿:
“而且国家馆是来邀请,不是来徵用。我这头要是手忙脚乱,甚至拆了东墙补西墙,反倒显得掉价。”
林泽海在电话那头没声了,显然被罗秉文这稳坐钓鱼台的態度给镇住了,也意识到自已刚才光顾著激动,有点失了方寸。
是啊,以罗秉文今时今日的地位,早已不是需要拼命抓住每一个机会的时候了。
怎么样得体地处理、甚至创造机会才是关键。
“那——那咱们就这么回绝了?”林泽海的声音小心了许多,“就说—没档期?”
“別,那是国家馆,为国爭光呢。”
罗秉文之前没考虑过国家馆,也是觉得里面可能没自己的位置,他很多年前就是华夏画家协会的会员了,但好像除了偶尔有个什么聚会,今年到现在还没联繫过他。
一个萝卜一个坑,前面的萝卜还没待够呢,罗秉文这小年轻急不来。
他想了想,说道:
“这样,你回復那边,首先,非常感谢国家馆策展团队的邀请和认可,这是对我的重视,然后你说一下我的情况,如实说就行,比如我近期最重要的新作系列草原组画正在港岛进行重要首展,合约在身,作品完整性不容破坏,短期內实在无法调动,对此深表遗憾。”
“最后——”他嗯了几秒,才说,“如果不著急,十一月换画之前,我应该能提供一幅新作,就看他们要不要了。”
罗秉文知道国家馆的流程。
他们不可能到临期了才去联繫作品,十一月需要换的作品,可能今天已经在仓库里面了,就等一到时间立刻换上去。
国家的对外形象不容有失。
如果罗秉文说自己没作品,现在十月七號了,要他们等等,在月底前给他们交付一幅新作,这种无异於赌博。
真要在国外丟了面子,可能策展的负责人都得背处分。
“新作—。。”
说实话,林泽海刚才还真想过,但没敢说。
他也知道难在什么地方,人家现在就要你的画,但你说要等一等,自己现在去画,那时候凭什么你这幅画就能上国家展?
什么都是未知的,谁为你的未来买单?
要是失误了呢?
罗秉文听出了他话里的犹豫,说道:
“你就这样说吧,他们愿意,那我现在就想办法,出去找找灵车,要是不愿意,嗯——后年希还有机会能和他们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