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们,放我们出去!”
绝望中的奴军在哀嚎,求饶,可羌兵的表情极度冷漠,奴军在他们眼里可不是什么同袍,只是一条随时可以丢弃的狗罢了。
“嗖嗖嗖!”
一名刚刚还在庆幸逃入内城的奴军,被一支弩箭便张开的嘴巴里射入,带着一蓬血雨从后颈穿出,他踉跄几步,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直挺挺地倒下。
还有大片大片的奴军拥挤在一起,然后割麦子一般倒下,羌兵丝毫没有给他们活路。
几名陇西悍卒反应极快,迅速举起手中简陋的盾牌试图遮挡,可箭矢来自三面,甚至头顶!
阵阵破风声中木屑纷飞,一支力道极强的羽箭轻易洞穿了盾面,将士兵的手臂与盾牌钉在了一起,精壮的汉子还来不及痛呼,更多的箭矢已经从盾牌缝隙射入,瞬间将他扎成了刺猬。
拥挤的人群成了最好的靶子,几乎每一箭都不会落空。
鲜血在空中绽放出一朵朵凄艳的血花,迅速将地面染成暗红。尸体层层叠叠地倒下,许多人是被身后中箭倒下的同伴绊倒,随即被接踵而至的箭雨钉死在地上。
死亡,不断的死亡。
战争的残酷在这一刻得到了诠释。
“小心,尽量寻找掩体!”
君破渊目眦欲裂,手中苍刀舞得密不透风,磕飞了几支射向他的箭矢,朝着城头嘶吼:
“拓跋宏,你好狠!王八蛋!”
他这一刻全都明白了,拓跋宏根本不是好心放奴军入城避难,而是以奴军为诱饵,诱骗己方入城!
“错了,我错了。”
望着四周同袍成片成片地倒下,这一刻君破渊无比后悔,都是自己,都怪自己!
若不是自己自负贪功,率兵冒进,麾下兵马就不会陷入如此绝境,导致裴守拙都被自己给连累了。
箭雨,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
死亡,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城头之上,拓跋宏面无表情地俯瞰着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