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听松坡回来的一路上他就仔仔细细回忆过与第五长卿的每一句对话、每一次眼神,确实没有任何异样,而且陈听松的一句大骂确实表现的像厌恶到骨子里。
“这么说他确实忠心耿耿替我大羌效命了?甚好!”
耶律昭夜面露喜意,因为他也看出来第五长卿的才华,若能得此人相助,无疑是如虎添翼。
“只能说排除了七分嫌疑吧。”
百里天纵目光微凝,冷冷地说道:
“是大才还是奸臣,尚未可知。”
。。。。。。
军帐内第五长卿端坐蒲团之上,白皙的手掌轻轻拂过琴弦,眼神中带着些许悲伤。
眼睁睁地看着己方将士战死在自己面前,却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要冷眼旁观,这种痛苦寻常人绝对难以承受。哪怕第五长卿藏身敌军的这些年已经见惯了生死,也终究会难过。
人,总是有感情的。
知玉侯在一旁,同样神情低落:
“公子若实在难受,就弹一曲吧,送别陈将军。”
“我何尝不想弹奏一曲啊,可琴音一响,必掺杂悲伤之意,岂不是露出马脚?”
第五长卿轻叹一声,他很清楚从自己进入敌营的那一刻,四周都布满了羌人的探子,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
就连琴声都可能会让自己暴露。
“公子从一开始就知道洛将军的主攻方向是听松坡?”
“没错,所以我故意附和了耶律昭夜所言,赞成出兵玉隐峰。”
第五长卿摇摇头:
“可惜,当百里天纵邀请我去听松坡的时候我就知道此战必败无疑,而且我没有任何手段传信相救。
唉。
听松坡前听松涛,我愿九死战九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