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守拙翻身走出防线,坦然立于阵前,怒声道:
“玉山军主将在此,来者何人!”
赫连灼风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几眼,目光闪烁,带着些诧异,就是这么一个看似普通的中年男子挡了赤鹿旗一整天!
一袭素袍策马行军军前,拱手作揖:
“在下第五长卿,见过裴将军。”
“第五长卿?你就是那个奴庭的败类?给羌人卖命的走狗?”
裴守拙顿时目露凶光,噼里啪啦就是一顿骂:
“能从五凤原战场活下来你还真是命大啊,大将军搜捕了一个月都没能抓到你,原来已经逃出生天。
杂碎,你注定不得好死!”
“我与将军初次相见,无冤无仇,何必恶语相向?”
第五长卿神色平静,袍袖轻挥:“我有一言,还请将军倾听。”
“噢?有话说?”
裴守拙大咧咧地将苍刀往地上一插:
“说吧,让我听听你这个叛徒能放出什么郎当屁!希望别脏了我的耳朵。”
“嘴巴给本将军放干净点!”
赫连灼风听不下去了,冷喝道:
“真当我们治不了你!”
此行出发之前百里天纵叮嘱过他,一路上要盯着第五长卿,以防此人是内奸。但这一路下来第五长卿毫无异常,甚至帮他出主意活捉陇军,已经彻底打消了赫连灼风心中的疑虑。
内奸?
你见过挨骂这么惨的内奸吗?就差骂遍你祖宗十八代了。
“哎,将军勿怒。”
第五长卿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在意口舌之争,继而看向裴守拙:
“我知道,玉山军此行是为了接应蜀国送来的军粮,而且你们已经分兵半数,运走了一些粮草。既然粮草已经运走,将军死守山岗还有何意义?
倒不如放下武器走出防线,我以人格担保,绝不伤玉山军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