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
太子的病,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序幕。
而此时的两仪殿內,李世民正看著暗卫呈上的最新密报。
密报上详细记录了今日朝野各方的动向。
“都在等。”李世民放下密报,眼神冰冷。
“等太子是生是死,等朕的態度。“
王德躬身侍立在一旁,不敢接话。
“太医署那边怎么说?”
“回陛下,太子殿下高热稍退,但仍未清醒。张太医说,殿下这是心神损耗过度,非药石能速效。”
李世民沉默片刻:“太子近日,可有什么异常?”
王德小心翼翼地回答。
“据东宫回报,殿下近日忙於债券发售事宜,常常熬夜批阅文书。前日曾对詹事府官员发怒,斥责他们办事不力。除此之外,並无特別异常。”
“发怒?”李世民挑眉。
“所为何事?”
“是为债券利息计算有误。殿下要求重新核算,耽搁了进度。”
李世民不再说话。他走到殿门前,望著夜色中的宫城。
太子的势,確实已经成了。
不只是朝中有支持者,民间也有了不少拥。
如今这一病,牵动的不仅是朝局,更是整个大唐的金融秩序。
这种影响力,已经超出了他对一个储君的预期。
作为一个帝王,他应该感到欣慰一继承人有能力、有威望。
但作为一个通过非常手段登基的皇帝,他又本能地感到警惕。
这种复杂的心绪,让他难以安眠。
而此时,东宫承恩殿內,李承乾在昏迷中依然眉头紧锁。
他正在经歷一场前所未有的內心风暴。
李逸尘那些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封闭已久的心门。
门外不是他想像中的康庄大道,而是一片迷雾笼罩的未知领域。
为什么要当皇帝?
他想起了小时候,父亲將他抱在膝上,指著地图说:“这万里江山,將来都是你的责任。”
那时他不懂什么是责任,只知道这是世间最尊贵的位置。
后来,足疾让他受尽嘲笑,父亲的失望让他如坠冰窟。
当皇帝,成了他证明自己的唯一途径。
再后来,李逸尘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另一种可能一用权谋、用智慧去爭取,而不是一味地叛逆或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