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在那边待多久?
还是……你根本不想这么快回来?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翻涌的种种念头。
他是皇帝,必须权衡,必须冷静。
在找到破局之策前,他只能继续看著,等著。
他並不知道,他那个在山东“扎根”的太子,已经做出了悄然返回长安的决定。
与此同时,长安城另一端的魏王府,却是另一番景象。
书房內,李泰猛地將手中的青瓷茶盏摜在地上,碎片与茶水四溅,嚇得侍立在门口的奴婢噤若寒蝉。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李泰肥胖的胸膛剧烈起伏著,脸上因愤怒而涨得通红。
“那么多言官御史,连篇累牘的弹劾,竟动不了他分毫!父皇只是留中不发,连一句申飭都没有!”
他烦躁地在书房內踱步,地毯上留下湿漉漉的脚印。
“还有那些老东西!”
“长孙无忌、房玄龄,一个个装聋作哑!魏徵那老匹夫,平日里不是最能嚷嚷吗?怎么轮到太子胡作非为,他就成了锯嘴的葫芦?”
李泰越想越气,太子在山东闹出这么大动静,罢黜官员,收买民心。
这让他感到了强烈的威胁。
太子的声望和实力,正在以一种他不愿看到的速度增长。
“本王绝不能坐视他继续在山东经营下去!”
李泰停下脚步,眼神阴鷙。
一直静坐在一旁,眼神中透著精明的杜楚客此时才缓缓开口:“王爷息怒。此事,急不得。”
“息怒?你叫本王如何息怒!”
李泰猛地转向他。
“再让他这么搞下去,山东都快成他的独立王国了!到时候他携平乱安民之大功返朝,威望更盛,还有本王立足之地吗?”
杜楚客声音平静。
“王爷,正因如此,我们才更不能自乱阵脚。如今弹劾太子的奏疏虽多,但陛下態度曖昧,重臣集体沉默,这说明什么?”
“说明陛下也在权衡,说明太子此次所为,確实触犯了许多人的利益,包括那些重臣背后关联的世家大族。”
李泰眉头紧锁:“你的意思是?”
“这是一股力量,一股对太子不满的力量。”
杜楚客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
“王爷,我们何不將这股力量,化为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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