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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吃醋方法离宫出走(第6页)

我早早就寢,但一直没睡著。烛火终於燃尽,灯芯“噼啪”一声,隨即房间陷入黑暗。我自黑暗中听到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隔著帐子缝隙可以看到窗子上映出重重树影,地面泛著清冷月光,就像是蒙了层霜一样。而秦敛踏著月光走进来。

等他撩开帐幔,我已经闭上眼。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之后,他挨著我躺下来,伴著清淡酒气。他的头髮有一綹蹭过我的脖子,发梢似有若无拂过,就像是他灵巧的手指,那一瞬酥痒得让我差点叫出声,好歹算忍住,继续闭著眼装睡。

我的背后隔了很久也没有动静,秦敛的呼吸平稳,像是已经睡著。我不动声色往床里滚了滚,没想到很快他跟著也往里翻身。我又滚了滚,结果他离我较之刚才更近。最后我滚无可滚,而秦敛就在我身后,近得我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鼻息。

我一直维持著侧身姿势,最后整个人都僵硬。终於忍无可忍地翻了个身,无奈空间太狭小,一不小心就翻滚进身后的某个怀抱中。

隨后整个人都被锁住,伴著一声轻笑:“继续装?”

“你好大的酒气。”我索性睁开眼,连狡辩都省了,“不洗漱就要睡觉,小白都比你懂卫生。”

小白就是那只小白猫。苏启来南朝以后得知它还没有名字,就让我取一个。我说叫小白,他说叫小雪,我鄙视说小雪俗不可耐,他回嘴说小白不解风情。爭吵不休之后的解决办法就是苏启说要让小猫自己决定才公平。於是阿寂奉命把小猫抱到我俩中间,我叫一声小白,他喊一声小雪,小猫四脚著地看看他再看看我,然后朝我软绵绵地喵了一声跑过来舔我的手指头。再然后苏启辩解说这是因为它和我比较熟於是不公平,最后我俩按照最古老的办法剪刀石头布,结果还是我贏。於是最终还是叫小白。

秦敛“嗯”了一声,唇瓣含住我的耳垂,抿了抿,在我惊叫出声之前又放开,笑道:“生气了?”

我说:“你哪里看到我生气了?”

秦敛抓了抓我的腰,我一闪躲,一下子撞到墙壁上。他反倒笑起来:“僵得像根木头一样。”

我咬咬牙,闭著眼努力睡觉。

他低低地笑,声音低沉悦耳,手指绕到我的下巴处,微弱的月光下,我勉强可以看到他袖口银丝的滚边,舒展摇曳如自在的菟丝草。

我等待他说话,没想到他竟没有再开口。只是摸了摸我的头髮便停止了动手动脚,然后就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等秦敛出了东宫,我也拽上阿寂不著痕跡地溜出了宫。阿寂头一次看到我逾矩没有反对,反而是默许得十分爽快。听到我说要出宫,二话不说就准备了银两协助我出了宫。

出宫太顺利,让我忍不住怀疑是不是秦敛从中有意放水。但是出了宫也没有地方好去。我领著阿寂去了上一回秦敛带我听儒生舌战的那个茶馆,那里依旧人声鼎沸客人满堂,依旧是毫无遮拦地品评时政。並且我发现这里的消息竟比我想像的还要灵通,前一日赵佑仪在朝堂之上堂而皇之意图强嫁秦敛的事情他们也已知晓。

我和阿寂捡了旮旯里的一张桌子坐下来,听到不远处一人道:“听闻近来陛下病重,太子殿下奉旨监国。赵家本就位高权重,如今若是二小姐再嫁给了太子,那赵家可谓权倾一时,无出其右了。並且据说太子殿下和赵家二千金本就两情相悦,到时候赵家小姐再吹吹枕边风,赵家未来当真前途无量啊。”

“两情相悦?”另一人嗤了一声,“你打哪儿听来的两情相悦?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如今赵家的枕边风哪能有太子妃厉害?”

听到了有关我的事,我稍稍坐直了身体,那人正好瞟过我,我下意识缩了缩,但显然我是高估了自己,人家的目光没在我身上多作一刻停留,看到已经吊足了眾人胃口,就又懒洋洋地接著道:“太子殿下自大婚以来,为美色所惑,已经做了不少糊涂事。前几日苏国储君来南朝,有人建议將其直接扣押,再略微挑拨一下苏国藩镇关係,现今的苏国国君又垂垂老矣,如此造成內乱的话,至少能让苏国国力衰弱一半。这建议圣上也是默许了的,但偏偏太子殿下据理力爭,固执地不肯採纳。不但不採纳,还拱手让出前岐国的一座城池给苏启,让苏国白白捡了大便宜,让人极是扼腕不已。”

很快有人附和:“这个我也略有耳闻。据说太子妃是苏国第一美人,生得出水芙蓉之貌,沉鱼落雁之姿,一顰一笑都光艷动人,太子殿下在初见她的当天就陷了进去,婚后更是对太子妃宠爱无比,事事迁就,赏赐不断,出兵打仗都没忘记宫中佳人,不仅日日飞鸽传书,还特地从前穆国带回了极品夜光绸送给太子妃。”

阿寂听得颇不动声色,我咽到喉咙的茶水则差一点就要呛出来。直觉很想衝上去问问他確定他在说的是秦敛吗,为什么我听著一点也不像呢,反而更像是歷史上那个烽火戏诸侯的著名昏君呢。

紧接著便有人义愤填膺地高声道:“早就知道苏国不会安什么好心!送了这么一个狐狸精来,意图昭然若揭!太子妃在一日,我朝便不太平一日!太子殿下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的话,我大南朝未来情何以堪啊!”

这话很快贏得了眾人慷慨激昂的附议,人人脸上都现出一种忧国忧民的神態出来,就好像真的见到了南朝末日一样。

我默默地潜伏在角落,跟阿寂一起一声不吭。听著別人毫无顾忌地谈论自己以及同自己有关的事,这种感觉还真的是……复杂得太难描述了。总算亲身体会到了谣言的伟大。以前只是在纸书上读过所谓的红顏祸水,回眸以倾城,一笑以覆国,低眉浅笑间就足以顛覆一国的兴与灭。当时怀著梦幻想著那得是一个多么美的女子,才能有这般以柔克刚的无伦力量。现在结合自己,终於有些回过味来,敢情美不美並不是最主要,只要不小心搀和进所谓的民族国家矛盾中,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全身而退。不是成为所谓敌人口中狐媚惑主的祸水,就要成为所谓国人口中通敌卖国的叛徒。

我故作沉著淡定地坐在位子里听著他们整个下午都在对当今南朝太子妃口诛笔伐,一直听到夕阳西下。旁边一位青年忽然转过头来,捅了捅我的胳膊,笑得斯文:“这么热闹的场合,两位小兄台怎么一直不说话?”

他嗓门不小,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到我的身上。我回头看看阿寂,后者立即会意,粗著嗓子道:“我家公子最近声带受损,不便开口。慕名前来,听听就好。”

那人瞅了一眼我俩面前的瓜子皮,笑得颇清淡:“声带受损还能吃这么多瓜子?”

我:“……”

阿寂:“……”

晚上我没有提回宫的事,阿寂也没有提及。我俩在客栈的客房里等了半天,也没有官兵搜人的跡象,最后鬆了口气,洗漱就寢。

阿寂替我掖好被角,看我还在睁著眼,道:“公主殿下睡不著么?”

我点点头,沉默了一下,指尖抓紧被子,在心中思量半晌,最后闭上眼,还是一鼓作气脱口而出道:“昨天在宴会上秦敛究竟是怎么反应的?”

我连贯说出来没有停顿,说完自己都在鄙视自己。昨天阿寂主动提的时候我非不听,不听就不听,现在还要巴巴地特地问。阿寂却是清冷著眉眼,像是对我的问话早就预料到,声音古井无波,不紧不慢道:“圣上金口玉言,諭旨无可更改。太子殿下以赵佑仪年纪尚幼为由向圣上请求婚期延期,但圣上没有答应。宴会过后殿下似乎又去面见了圣上,但直到今天早晨赐婚的旨意也没有任何更改。”

我看著她,半晌之后“哦”了一声,张了张口没出声,阿寂看看我,面无表情顺利流畅地把我心中想问又不想问的问题的答案说了出来:“在圣上的旨意里,殿下迎娶赵佑仪是在一个月之后。”

心思被人猜出来,我心中很有撞墙的衝动。但真实的反应却是眼皮跳了一下,把自己在被子里裹得更紧,嘴角抿出一个笑容:“和春节一起过么?好日子。”

第二日我和阿寂又去了那个茶馆,这些读书人士又有了新话题,只不过是关於水患汛期,我不感兴趣。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出来,却没想到在对面的布店里见到了赵佑仪。

我估摸著我虽和阿寂一起著男装,但很容易就能被人认出不是正常男子。一般人看到我这般身高相貌的第一眼,肯定会认为我是戏楼伶人,要不就是宫中侍官;而假如那人像秦敛那般阴险狡诈,大概就已能想到我只是女扮男装的女子。

不过著了男装仍有好处,就是走在大街上人家头一印象还是会认为你是男子,只不过是个从事著不寻常职业的男子。鄙夷一下也就擦肩而过,不会再看第二眼。不像之前著了女装的时候,穿著普通衣服仍旧被人不住打量,那眼神让我觉得好像我就是一棵开了牡丹花的苞谷一样。

並且现在还有个好处,那就是赵佑仪也没有认出我。又或者可以说她只是在专心挑选布匹,无暇顾及旁边任何人,自然也就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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