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临心满意足地得了美人背,也不折腾了,安安静静地任他施为了……
才怪!
转眼间,已到了房间。背人的事一回生二回熟。
吴惑将宗临轻轻地放在床上,随后便对他上下其手,扒拉了他的衣服。
以往他都没感觉,那是因为他神志不清,可如今却觉得哪哪不对劲。虽然之前吴惑受伤也是自己给他换的衣服。只是一般那种时候,吴惑身上总是血淋淋的,以至于他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只顾着心疼了。
黑暗仿佛放大了他的一切感官,吴惑每一次细微的触碰游走都仿佛在挑逗着他的心弦。
“我睡着了,我睡着了,我睡着了!”宗临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他甚至后悔换了这套难脱的新衣服了。
短短脱个外衣鞋子的时间,竟已然消耗了他大半的定力。
好在吴惑没有准备继续脱下去,而是坐在他的床边安静地看着他。
宗临哪怕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那灼热的视线。
突然,吴惑说了一句:“对不起。”随后吴惑转身便走了。
原本的心潮澎湃冷了大半,宗临险些忍不住要抓住吴惑的手,将他拉回来,质问他为何道歉。
可脚步声已率先远离了。
宗临睁开眼,最后只能看见门缝那一小节白色衣角,以及刹那灯火扑的一灭。
第66章灯火距离他年满十五……
吴惑拍拍脸颊,觉得自己应该是喝醉了,否则为什么会盯着一个男人看了半天,又为什么要做贼心虚一般道歉?
怕不是在小说世界里待太久,自己也要被同化了吧?
冷静点,这只是小说世界,我迟早是要回去的。吴惑心道,可心口却怦怦直跳的。
城主府地势高,依湖而建,而客房坐北朝南,恰好被湖泊切成两边,仅以一座桥衔接。
湖泊的对岸,是万家灯火。
吴惑倚着栏杆,借着冷风散一散酒味,顺道欣赏起东塘城的烟火气。
不巧,周舒也在,正坐在斜对面的房梁上,望向吴惑,声音中带着点故意为之的肆意:“你也出来醒酒啊?这酒喝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后劲倒是挺足。”
说罢,他还不忘将酒往嘴里倒。只是周舒脸上半点醉意都没有,分明就是在躲人,这才不肯回去休息。
只不过,吴惑并没有拆穿他的准备,一个飞身落在周舒身旁,也跟着他坐下,好在他在修真界也是磨炼过的,不至于连这点高度都爬不上去。
两人相对无言,直到月上梢头,周舒的酒壶里也倒不出酒了。
周舒笑着突然来了句:“吴小兄弟,你知不知道你这人贼够意思?”
彼时,一束烟花腾空而起,随即在黑色的夜空中炸响。一束接着一束,没有停歇。
他看见被烟火点亮的湖面,被火光染红的街道,宛如白昼的苍穹与仿佛被压在脚下的巍峨群山。
吴惑的心里涌起了一阵悸动,他很难想象这周遭的一切都是小说中的描写,所谓周舒甚至只存在于设定中的寥寥几笔,一个人的一生从始至终被一只名为“命运”的笔撰写。
——一切都是那般真实,真实得他无法反驳。
烟火熄灭,只留下硝烟味。
吴惑这才回答道:“你是因为应有道才闷闷不乐吗?“
问出口的同时,他又后悔了。他不想与这个世界的人有着更深的联系,他总希望所有事情都别来沾边,他只需悄悄地将任务完成,然后在悄悄地离开就是。这篇故事里,自己只需要成为宗临成神成圣的垫脚石就够了。
可是无论是蓉城,还是现在,他都没能忍不住,一不小心就走进了故事里。
周舒舒了口气,笑了出声,许久,这才缓缓地讲起了他的故事:
“我和师兄是同乡。我们的家乡也差不多是这样的地方。坐落在启宁峰的脚边,那儿也有好几座山,山连着山,要爬上启宁峰要走好远的路,沿途还有一条清澈的河流。只是在我们那儿,凡人是会被鄙夷的。”
周舒口中的应有道并不像小说里所讲的,是一个自高自大又嫉贤妒能的反派。
相反,他出身书香门第,祖上还出过三位仙人。在他们那个小地方,能有一份仙缘就很不错,更何况是有修成正道的修士宗亲?因此在那里,就连当地的县老爷都要敬应家三分。
也是那一年,天生异像,红色的彩云宛如浴火神凤,在天空翱翔不落。
同年,应家的大夫人生了。众人皆说,此子将来必然能成仙问道,成为应家出身的第四位仙君。于是,将他命名为“有道”——应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