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感到一股明显的阻力。
他微微蹙眉,加大力道,未想齐云朔也跟着用力,紧抓着他的裤子不放。
“松手。”
温疏沉下脸,不轻不重踹了人一脚。
而齐云朔不闪不避,身上黑色的制服被踹出一个明晃晃的鞋印。分明有些洁癖,却不管,仍抓着他,莫名其妙说了句:“我没走。”
“……”
温疏微眯起眼,目光审视一般在人身上逡巡。
平日总喜欢对他冷嘲热讽的人,此时半跪在他身前,垂下傲慢的头颅,连带镜框都微微下滑,能直接望进那双眼——因情绪激动而变了颜色,湿润发亮,仿佛月夜下幽蓝的海,偶尔闪过几点迷离的光。
说完那句话之后,齐云朔便抿起嘴唇,安静地等待审判,模样看上去有点委屈可怜。
但温疏不为所动,冷笑了声,“所以呢?”
“温疏……”齐云朔仰起脸,声音低哑地叫他,双眸愈加湿润,眼尾都发红。
“……”温疏顿了顿,闭上眼睛一会儿又睁开,“放开我,我要去拿抑制剂。”
“你、你不是说,抑制剂不适配了吗?”齐云朔仍抓着他,力道不减,甚至有些强硬,话却说得磕绊,眼神躲闪,“那、那就……”
“嗯?”温疏轻轻挑眉,唇角勾起玩味的笑,“听副主席的意思是,想帮我?”
对方没应声,只是飞快地轻轻点一下头,连视线都撇开,耳廓红得滴血。
温疏怔了一下,又笑起来,“好啊。”
他身上的信息素太浓,不能去人多的地方,休息室还是宿舍都去不了,所幸附近恰好有一处废弃楼栋。
这里原先大概是办公室,东西搬得差不多,还算干净。门窗关得死紧,窗帘厚重,拉上就是夜晚降临。
空间密闭,温疏身上的信息素便愈发浓烈,顷刻弥漫整个房间,能把人溺毙。
在外面还能忍,一关上门,齐云朔便捺不住,猛地欺上来,握着温疏的双肩,把人压到门板。
他低头奔着温疏的嘴唇吻上去,即将触上时却被温疏偏头避开,只吻到脸颊。
“温疏!”
他有些不满,低喊了声,不依不饶又凑上去。
却听到对方在自己耳边闷声低笑,湿热的气流回旋着打在他的耳廓与脖颈,痒得身体发颤。
紧接着,一只手伸到他眼前,指尖在他的镜框上轻轻一点,“眼镜不摘吗?”
“……”齐云朔顿时脸热得要冒烟,伸臂抱紧温疏的腰,“你帮我。”
这一句听起来像是在撒娇,温疏忍俊不禁,应了声“行”,便伸出双手,指尖轻捏住两根镜腿,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往外拉。
他很快顺利摘下,毫无阻碍地与人对上目光。刚问一句“要放哪里”,齐云朔立刻低头吻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