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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两败俱伤（第2页）

他抬起右手，掌心浮现一枚晶莹剔透的骨笛，轻轻吹奏。

音律悠扬，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韵律。每一音落下，空间便微微扭曲，仿佛时间本身都在颤抖。那些扑向林荒原的影祀忽然停滞，动作僵硬，仿佛被无形之线牵引。

“缚魂调。”白雪衣轻声道，“专克阴邪之物。”

林荒原抓住机会，连续出击，逐一摧毁命符。短短数息，十多名影祀尽数湮灭。剩余几人见势不妙，竟转身欲逃。

“想走？”林荒原冷哼，身形暴起，追上一人，一拳贯穿后背，再度捏碎命符。

最后一名影祀停步，缓缓转过身，兜帽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竟是温暮白的模样！

林荒原瞳孔骤缩：“是你？！”

那影祀开口，声音却是机械冰冷：“目标确认：林荒原。任务更新：捕获或击杀。附加指令：带回白雪衣。”

白雪衣眉头微皱：“有意思，他们居然知道我的存在。看来不止神都在盯着我们，西覃那边也开始行动了。”

林荒原盯着那张“温暮白”的脸，心中升起一股莫名寒意。他知道温暮白曾被短暂附身，意志险些崩溃，难道这就是契机？有人利用那段经历，复制了他的意识，制造出了这种怪物？

“你不是他。”林荒原低声道，“滚出来吧，藏在后面的家伙。”

话音未落，那影祀猛地自爆，黑雾席卷，形成一道巨大漩涡，直扑两人而来。林荒原挥拳震散黑雾，却被一股阴冷气息侵入经脉，顿时四肢发麻，动作迟缓。

白雪衣及时出手，骨笛再响，一道清音穿透黑雾，将其净化殆尽。

山谷重归寂静。

林荒原喘息着坐下，脸色苍白：“这些人……是谁派来的？”

“不知道。”白雪衣收起骨笛，“但能动用‘影祀’这种禁术的势力不多。要么是西覃皇庭内部的某个老怪物，要么……是山外的其他守墓人已经开始插手人间事务。”

林荒原咬牙：“那就说明，我们的每一步都在被人监视。”

“当然。”白雪衣笑了笑，“你以为你能悄无声息地夺走帝庙气运？那可是连接历代帝王命格的根源之力。哪怕只是一丝泄露，都会引发天地异象。只不过，有些人装作没看见罢了。”

林荒原沉默良久，忽然问道：“你说……陈符荼到底知道多少？”

“比你想象的多。”白雪衣眼神深邃，“他手中的令牌，是当年林家覆灭时唯一幸存的信物。他留着它，不是为了纪念，是为了等待。他在等一个名字重新出现在世间??林荒原。”

林荒原心头一震。

他从未想过，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竟一直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或许从他苏醒那一刻起，一切就已被纳入棋局。

“所以他放任黄小巢壮大，是为了引我现身？”林荒原喃喃道，“甚至默许我进入神都……他根本不在乎帝庙气运被夺，他在乎的是我是否真的觉醒。”

“聪明。”白雪衣鼓掌，“现在你总算有点脑子了。”

林荒原苦笑：“可我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他真想杀我，早在多年前就可以动手。”

“因为他需要你。”白雪衣正色道，“需要你去打破某些东西。大隋的气运看似稳固，实则早已腐朽。真正支撑这个王朝的，不是律法，不是军队，而是那座帝庙背后的秘密。而那个秘密，只有你们林家的人才能触及。”

林荒原猛然抬头：“你是说……帝庙之下，藏着山外的入口？”

白雪衣没有回答，只是望向北方天际，那里隐约可见一道极光般的裂缝，横亘于云层之上，仿佛天地被刀劈开了一道口子。

“看到那道光了吗？”他低声说，“那是‘山门’的投影。每隔千年，它就会出现一次。而下次开启的时间，就在三年之后。”

林荒原呼吸一滞：“你是说，所有的一切??黄小巢的崛起、陈符荼的隐忍、我的归来……都是为了迎接山门重启？”

“也许吧。”白雪衣耸肩，“也可能我们只是别人剧本里的配角。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你不能死在这里。因为你一旦死了，就没有人能阻止那扇门打开了。”

林荒原久久不语。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头。无论是为了复仇，还是为了生存，他都必须走下去。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是天道不容，是众叛亲离。

他缓缓站起，抹去嘴角血迹，目光坚定如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