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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千六百九十五章 精神长矛（第3页）

“可我已经爱了。”她平静地说，“从他在罗浮洞外对我说‘我会回来’那一刻起，我就再也走不出来了。”

翌日，她踏上东行之路，路线与当年柳无邪一模一样。

她走过断命坡，避开空间刃流；

她踏入心魔镜渊，面对镜中幻象??

镜中的“她”冷冷质问：“你凭什么认为你能代替他？你不过是个配角，是他救姑苏姑娘路上的一粒尘埃！你连他心里的位置都从未占据过，凭什么为他赴死？”

她没有回答，只是含泪微笑：“因为我不是为了成为他心里最重要的人才去救他。我是因为……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镜碎，湖清，桥现。

她渡轮回血河，饮下血水，承受亿万亡魂的怨念冲击。她没有净魂露，只能靠意志硬撑。一路上，她不断咳血，识海几近崩溃，却始终咬牙前行。

当她踏上对岸时，全身经脉已有七成断裂，寿命折损三十年。

但她没有停下。

望西楼依旧孤零零地立在那里，枯树仍在，瓷碗已碎。

她推开院门，一步步走上楼梯。

二楼无人。

三楼，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木椅，一把断琴，以及窗台上积满灰尘的茶杯。

她轻轻拂去尘埃，坐在那张他曾跪过的地方，望着西方。

“我来了。”她低声说，“这一次，换我来找你。”

忽然，地面震动。

归墟之门再度开启，一道虚影浮现空中??正是柳无邪的模样，但他眼神空洞，神情冷漠，已无半分情感波动。

“何人擅闯归墟禁地？”他冰冷开口，声音如机械般毫无起伏。

“是我。”红娘站起身，直视他，“红娘。”

“无因果者，速退。”他抬手，一股巨力袭来，将她狠狠击飞至墙角。

她咳出一口血，却挣扎着爬起：“我不是无因果者。我陪你走过罗浮洞，等你七日不眠；我为你流泪炼符，为你祈祷千夜；我记住你说过的每一句话，甚至你转身时衣角扬起的角度，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你说无因果？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一看到这扇朝西的窗，心就会疼？！”

柳无邪的虚影微微一顿。

一丝波动，在他死寂的眼中闪过。

“你……不该来。”他低语。

“可我想你。”她哭了，“每一天，每一夜，我都想你。我不求你回头看我一眼，不求你爱我，我只求你跟我回去。外面的世界，桃花开了，溪水暖了，你说过要带我看的海，我一直没敢去，因为我怕……怕你找不到回家的路。”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几乎哽咽不成句。

“你说你是守门人，那你有没有想过，谁来守你？”

“你说你要镇压归墟，那你有没有想过，谁来温暖你这一身寒霜？”

“你说你欠她一个答案，可你有没有想过，你也欠我一句告别？！”

“我没有资格……”他喃喃道，语气终于有了温度。

“你有！”她猛然冲上前，不顾一切抱住他的虚影，“你有资格被爱，有资格幸福，有资格走出这座城！你不是门，你是柳无邪！是我的柳无邪！”

那一刻，整座望西楼爆发出耀眼光芒。

埋在桃树下的纸鹤突然自燃，化作一道信息流，冲入柳无邪识海??那是他三年来压抑的所有情感，所有记忆，所有不愿想起却又不敢忘记的画面，全部复苏！

他看到了红娘在罗浮洞外哭泣的身影；

看到了她将护身符塞进他手中的坚定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