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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千六百九十八章魑魅果（第4页）

“不过是调整几个参数罢了。”老者语气平淡，“比如……让你的力量下降三成，反应速度延迟半息，情绪波动提升五倍。这些，都是可以计算的变量。”

柳无邪咬牙，强行稳住心神：“所以，你不是人，你是‘系统’本身？是轮回机制的具象化？”

“聪明。”老者点头，“我是‘命轨监察使’，职责是确保每一位太荒传人都按既定轨迹行走。偏离者，抹杀；反抗者，回收；突破者……转化为新的记录工具。”

他指向自己空白的脸：“你看，我已经没有五官了。因为我不需要情感，不需要记忆，只需要执行。”

“那你为何留我至今？”柳无邪冷问。

“因为你太特别了。”老者终于流露出一丝情绪，“一百零八个失败者中，你是第一个真正开始质疑‘剧本’的人。你是第一个吞噬同源法相的人。你是第一个打破血月祭典、闯入葬神渊、找到这里的人。”

“所以我是个实验品？”柳无邪讥讽。

“不。”老者摇头，“你是一个可能性。一个让我也开始怀疑‘命运是否真的不可更改’的可能性。”

他放下笔，缓缓走向柳无邪。

“我可以给你一次选择。加入我，成为新一代命轨监察使。你将拥有书写他人命运的权力，永恒不灭，超脱生死。”

“条件是？”柳无邪眯眼。

“放弃反抗，接受安排。继续走完剩下的剧情，然后坐上这个位置。”

柳无邪笑了。

他一步一步走向那张木桌，拿起那支白骨笔。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笑吗？”他低声问。

“为什么？”

“因为你说得对。”柳无邪抬起笔，指向老者，“我确实该成为执笔之人。”

下一瞬，笔尖突刺而出，带着三圣焚天炎与四大法相之力，狠狠扎入老者胸口！

“但我写的，不是别人的命！”

“是我自己的命！！！”

“啊??！！！”老者发出凄厉惨叫，身躯开始崩解，“你不明白……一旦你执笔，你就再也无法回头……你会变成和我一样的怪物……孤独、冰冷、永生永世被困在书写之中……”

“那就让我试试看。”柳无邪冷冷道，“看看是命运强大，还是人心更强！”

随着老者化作飞灰，整座无相书阁剧烈震颤，九十九座塔楼逐一崩塌，命轨丝线根根断裂，天空中的双月轰然炸裂！

而在柳无邪手中的白骨笔，开始自动书写新的文字：

>**“第一百代太荒传人，斩监察使，破命册，逆轮回。”**

>**“自此，世间再无注定。”**

>**“唯有??我命由我。”**

笔落，天地寂静。

虚冥界的天空，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晨曦。

而在遥远的某处未知之地，一座全新的书阁，悄然成型。

一道新的身影，坐在案前，提笔欲写。

这一次，他脸上，有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