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她扑上前,颤抖着手探母亲鼻息。
“还活着。”沈天予将白凤轻轻交到她手中,“但她失血过多,需要立刻救治。”
白姬点头,哽咽道:“我知道一处隐秘药庐,离此三十里,可藏身疗伤。”
“走!”沈天予回头望了一眼地宫,“他们很快就会追出来。”
瑾之此时也赶到,喘着气站在他身旁。她的脸颊被寒风吹得通红,呼吸急促,但眼神依旧坚定。
沈天予看着她,眉头微皱:“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
“没人让我来。”她直视着他,“是我自己要来。”
“你知道这里面有多危险吗?那些人根本不是普通人!他们会把你杀了!”
“我知道。”她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但我更知道,如果你死了,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沈天予一怔。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瑾之。从前她总是笑着,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哪怕受了委屈也只会默默承受。可现在,她站在风雪中,像一株倔强的梅,宁折不弯。
他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发闷。
不是因为伤,而是因为她的眼神??那是一种他无法忽视、也无法拒绝的情感。
“带上她。”无涯子突然开口,拄着拐杖走到两人身边,“这丫头有种,值得一救。”
茅君真人也点头:“不错,胆识过人,不像那些娇滴滴的小姐。”
荆鸿抹了把脸上的血,咧嘴一笑:“看来我家荆白以后娶媳妇,压力更大了。”
众人简单商议后决定分头行动。白姬带母亲先行前往药庐,由四名忠仆护送;沈天予、瑾之、荆鸿、无涯子与茅君真人则留下断后,阻截追兵。
“你们先走。”沈天予对瑾之道,“接下来的路,不适合你。”
“我不走。”她摇头,“我能帮上忙。”
“你帮不上!”他语气骤然严厉,“你以为这是拍电影?这些人出手就是杀人!你连自保都难!”
瑾之咬唇,眼中泛起水光,却没有退缩。
就在这时,地宫出口传来一阵诡异笑声。
“嘿嘿……嘿嘿嘿……”
声音沙哑如锈铁摩擦,令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一道佝偻身影缓缓走出??银发飞舞,指甲漆黑如墨,面容枯槁如鬼,正是那变异的老妇姬嫫!
她身后跟着姬刃,以及十余名黑袍杀手,还有那名被枪击重伤却仍未倒下的灰胡长老。后者虽步履蹒跚,但双目赤红,显然已彻底进入狂化状态。
“沈公子,别来无恙啊。”姬嫫阴森开口,声音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上次让你逃了,这次……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沈天予握紧手中剑,冷冷道:“你们母子联手篡位,残害同门,今日还想全身而退?”
“哈哈哈!”姬嫫狂笑,“权力之争,何谈对错?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白凤软弱无能,只会守着祖上传下的破规矩苟延残喘,唯有我儿姬刃,才能带领凤虚宫走向辉煌!”
“辉煌?”无涯子嗤笑,“靠背叛、屠杀和邪术?你也配谈辉煌?”
姬嫫目光一冷,看向无涯子:“百年前你便觊觎我凤虚宫宝物,今日竟还敢现身?正好,一并杀了,省得日后麻烦。”
话音落下,她十指猛然张开,黑色指甲划破空气,竟引动四周寒气凝聚成锋利冰刃!
“小心!”茅君真人低喝,拂尘一挥,卷起一阵罡风挡在众人面前。
“哗啦”一声,冰刃撞上气墙,碎成齑粉。
但这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