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脸上露出一样的惊疑之色,令林如海十分恼火。
“怎么?这文书难道还是本官偷来的不成?”
士兵慌忙摇头,抱拳行礼,“下官见过林大人。”
两人躬着身子,可依然很是不解,对了个眼神,其中一人忍不住出声问道:“林大人,今日是定国公与大人爱女的婚事,大人怎得这时候才回京,难道不该在定国公府?”
林如海气得胡子微颤,攥紧了缰绳,怒道:“本官也想知道为何此时才得回京!还不是那不为人子的东西,非要从中作梗,做的好事?”
两个将士听得云里雾里,却也不敢再惹林如海发怒,验明了正身便放林如海通行。
“林大人快些走吧,这个时辰恐怕要赶不及成礼了。”
“是呀,今日定国公府定然是座无虚席,若是您没到场成礼,恐怕要铸成笑话了……”
林如海才要扬起马鞭,被这两个将士的好意叮嘱,又气了个半死,好悬没仰倒在这马背上。
但这一个月来的奔波,更加锤炼了林如海的心性,深吸口气,面色便沉了下来,隐而不发。
“本官知晓了。”
冷冷丢下一句,林如海便再次策马扬鞭,奔入了城内。
身后小厮连忙追赶,一行人便沿着朱雀大街直行。
可刚进城就傻眼了,到处贴的都是红绸,挂着大红灯笼,好似处处有喜事一般,一时竟无法分辨路径。
几个小厮更是江南出身,完全没来过京城,只得紧紧跟随着林如海。
林如海上一次来京城,还是十数年前,早将城内的构造忘了个七七八八,更不知道定国公府在何处。
沿街奔走了一阵,遇见的人越来越多,几乎堵塞道路,根本无法骑马通行。
林如海又气又急,却也不得不牵着马下来步行。
“老爷,您莫要着急。不如我们先寻人问清楚婚事到底在哪里操办,这里人群太过拥挤,若是因走错了路,错过了时辰,可就功亏一篑了。”
伶俐小厮在身边提醒着,林如海闻之也以为十分有理。
当即在人群中,寻到一位衣着体面的老叟,客道问着消息,“老人家,你可知今日城里是哪一家在操办婚事?”
“哪一家?自然是定国公府了,这城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老叟扭过头来,一脸狐疑的打量着问话的林如海。
林如海操着一股浓厚的江南口音,根本不是地道的北京官话,更让老叟心生警惕。
林如海连连摇头道:“我并非是要问老人家哪一府的婚事,是问如何走。”
老叟再留意了林如海的穿着,虽能看出质地是锦衣绸缎,但看上去破破烂烂,肯定家境就差得很,根本不配去定国公府送上贺礼。
而且脸上更是不修边幅,几根头发结成缕支棱在外,着实粗鄙。
“哦,老夫知道了。”
老叟恍然大悟,以为这江南人肯定是来京城做生意的,听闻夏家亲事,所以前来祝贺,走走关系,并非是去往定国公府。
“原来如此,那你可是问对人了,一般人根本晓不得还有这一件事呢。也就是我年岁较长,听得见得多了,才知道有这一回事。”
林如海微微皱眉,没听懂老叟在说什么,幸好老叟还补充说道:“看到前面的巷子没有,往里走便是一条闹街,沿着北边看便是办婚事的府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