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敢直视他那英俊的脸庞,只敢偷偷斜睨着。
夜就如此沉寂下来,两人相对,始终沉默不语。
未及,似床边晃过黑影,让史湘云陡然惊醒,瞪大眼睛看向岳凌。
岳凌也徐徐睁开眼睛,坚定的向史湘云点了点头,而后来到她面前,将床帏解开,将她保护在其中。
将锦被束紧在身周,史湘云只见得床帏外印出的背影,心跳的速度又继续攀升,似是能听见“咚咚”的声音。
岳凌双目在窗棂和客门前来回扫视,屏息运气,单手放在了佩剑上。
岳凌耳尖微动,忽而“嗤啦”一声划破夜晚的宁静。
两扇雕花木窗,尽皆被黑衣人从外间撞破。
木屑,纸片,窗棂的碎渣扬起尘灰一同钻入房中。
与此同时,客房又传出噌的一声,刀劈门闩,洞开大门。
一瞬间站在客栈内与岳凌对峙的,便来到了六人。
显而易见,一个个皆是训练有素的死士,岳凌对于死士并不陌生,又曾打过交道,尤其他们手上拿着的还是极有特点的残月状短刃,正是他想要了解的那一伙死士。
嘴唇微翘,岳凌好久没这么提起兴致过了,抽剑在手,斜剑指天,剑鸣在屋内激荡开来。
如此气势,竟将死士唬得原地愣了半息。
死士们当然见过了史鼎的画像,可屋内这个人明显不是史鼎,首先年岁便对不上。
如此气势,夜晚见到刺客不避退,不声张,甚至……狂喜?
这般人杰,众死士便只能想到京城内那唯一的人了。
“不好,进套了,先走!”
似是为首一人喊了声,其余五人才持剑隔挡在前身,一点点往后退,眼睛则不敢在岳凌身上偏移半分,更不敢眨眼。
岳凌轻笑道:“来时不报家门,这遭想走,也需留下姓名才好吧?”
“一次来了这么多人,看来是想要一击必杀史将军了。史将军终究与你们有怎般过节,真是好难猜啊。”
史湘云听得动静,震惊的无以复加,身子轻颤,双手紧紧捂住口鼻,生怕弄出一点动静来,被死士发现。
可不知怎得,她在此时却不是害怕了,而是莫名的兴奋,似是中桥段正在她眼前上演。
尤其岳凌应对敌方的气度,竟是将对方压迫的说不出话来。
为首的死士心知不好了解,只得开口道:“此次叨扰了定国公,我自将人头留下谢罪,还望定国公给他们一条生路。”
岳凌微微眯眼,怪异道:“死士只为主,怎会有同僚之谊,莫要装出伪善模样,想使我掉以轻心了。”
“你当我以前是什么出身?”
另有人再站不住了,喝道:“本是捉忠靖侯史鼎,这遭撞见定国公,若能取首级更是一了百了,大功告成!何不在此一搏!”
话音未落,那人已踏起一步飞身向前。
两把短刀在手中旋舞,直逼近岳凌近身,每一击都无比精准的落在喉咙,胸口,腰腹等要害位置,招数极其狠辣。
不用怀疑,这短刃肯定都是淬了毒的,即便是擦出一道小口子,也必定能致命。
然而岳凌的身法更为矫健,不但在最小的幅度内,摆脱每一次刀路,还挽了个剑花,调转剑尖,横剑挑击将来人肩胛骨连同脑袋削去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