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嫌弃,我是……呕……”
原本是来接受服侍沐浴的岳凌,见雪雁扶着木桶呕吐不止,也不得不围了浴巾出来,先照顾她了。
轻拍后背,岳凌递上一旁摆放着,本与他用的清茶与雪雁漱口,“吐出来可好受些了?”
雪雁微微摇头,接过茶水,仰头咕嘟咕嘟的漱过口,又吐进漱盂。
深深喘了几口气,又是干呕不止,只是肚子里已经没有能吐出来的东西了。
腹中胀痛,雪雁轻揉着小腹,眼睛痛苦的眯成一条缝,挤出些许泪珠来。
“好难受,肚子里翻涌的厉害,今天晚上吃的都浪费了,呜呜……”
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吃食,岳凌抽了抽嘴角,“等你好转了再吃就是了。”
雪雁摇摇头,“没什么胃口了。”
岳凌拿不准她的情况,只得寻更专业的人来,“我去找郎中来给你诊断下。”
雪雁倒是个怕麻烦的性子,蹙眉道:“我觉得我是闻到了那腥味才想吐了,应该不是身上不舒服,老爷还是别麻烦了,再者这四五更天,哪里去寻郎中了?”
岳凌简单冲洗了遍身子,换上木柜中的干净衣物,勒紧束腰,抱起雪雁道:“先去堂前歇着,总是要看一看的,若不弄清楚,实难让我宽心。”
伏在岳凌怀里,雪雁也乖乖听话,再不执拗了。
时不时抬头看看岳凌的下颚,又不禁用掌心揉着肚子,心里踏实的很。
屋内林黛玉和紫鹃瞧见两人这幅模样归来,尽是心生疑惑,一路追在岳凌身后来到外室榻前。
“雪雁怎么了?”
林黛玉坐临了床沿,用手背贴近雪雁额头,只是微烫,没有很严重的热症。
“刚在浴房呕吐了,我倒以为是她身子有了什么毛病。之前总是暴饮暴食,习惯太不好,一直没出问题,便就忽略了,这遭还是让郎中来看看的好。”
林黛玉颔首同意,“夫君说的有理。”
往外间传信,不多时便有郎中被请入府中,直入堂前榻下诊脉。
岳凌侍立一旁,与郎中告知着病情,郎中阖目摸脉,眉间微皱。
半晌,待郎中收回手,林黛玉急问道:“请教郎中,她身上出了什么问题?”
郎中却是起身拱手,含笑行礼道:“恭喜定国公,恭喜夫人,她身体非但无恙,五脏俱佳,气机通畅,只是身有喜脉,又得血腥牵引,以至反呕。”
“非但不是病因,更是印证了此女身体精壮,乃好孕育之体。”
而后郎中开了滋养补药,领了紫鹃送上的红封出门,自始至终屋内人微微发怔还没回过神来。
尤其是平躺在床榻,锦被盖着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的雪雁,眸眼发直,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而且这都还不到一个月,几次同房,她就有了身孕,先前府内也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呀。
现在再回想近来身上出现的异常,雪雁才知道,原来她近来越发觉得饿的快,不是自身的原因,而是腹中有子在孕育生长。
岳凌和林黛玉也是被喜事冲昏了头,痴痴站着,等到两人不约而同的偏头对望,才回过神来。
“雪雁竟是有喜了?”
林黛玉惊喜难言,坐临雪雁身边,手伸进锦被下面,摸着雪雁的小肚子。
岳凌也陪着坐过来,笑道:“这是才有的事,自是摸不出来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