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捂嘴笑笑,“是了,雪雁刚刚还说道观的茶点不好吃,弄得真人,道童一时都下不来台了。”
岳凌也是笑,“待回去,我再给她备些她爱吃的。”
林黛玉头凑过来,在岳凌嘴角轻轻啄了口,低声呢喃道:“那我给夫君尝尝夫君爱吃的。”
岳凌心尖一颤,被林黛玉撩拨的不上不下,搂过她的肩膀,轻声念道:“那只这一口可还没吃够呢。”
“唔……又来。”
……
“何必弄得如此难堪,才逼我现身见面?这么多年了,如今是什么时候,我们之间还要争一个谁先谁后吗?”
柴府内,水溶褪掉身上遮掩的大裳,露出内里迭穿的圆领坐蟒袍,十分不客气的与柴朴对峙着。
柴朴浅浅啜水,“区区一个史家,荣国府你都不在乎呢,史家又当算什么?”
“当算什么?”水溶怄了口气,“史家是我周转的要地。南边的进项被岳凌破坏殆尽,你可知道我如今添一笔进项有多不容易?”
柴朴抬手虚扶,安慰道:“我们又有什么不同?”
“岳凌已经让丰字号伸手向甘陕地区了,下一步恐怕是要关闭边关马市,断绝与塞外的往来。晋商早几年前便被岳凌挤出了京畿之地,少赚的银子可比你少赚的多了。”
还真是这个道理,水溶也无意再争辩,瓮声瓮气问道:“好,今日寻我来是有什么事商议?若不是万全之策,休要再想拉上我了。”
“前一场我们输的可是够惨,如何与岳凌正面对敌?”
水溶以弱示人,柴朴知晓他的底细,自然也不会看清了他,只是嗤笑几声,“正面敌不过,调虎离山总能敌过。”
“但话先摆在前面,如今岳凌如此咄咄逼人,若王爷再不与我透底,恐怕我们二人都命不久矣。”
水溶蹙眉,“你想知道什么。”
柴朴眼神微眯,“王爷还要装傻?三选一,选哪一位!”
将柴朴也逼得说话直白了,可想而知如今岳凌给予的压力是有多大,水溶不免生笑,手沾清茶在桌面上勾画起来。
柴朴也如出一辙,一手遮挡,画出几道。
二人同时拿开手,却出奇一致都写下了一个“昀”字。
水溶怪异道:“你怎会不支持大皇子殿下?立储立长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你身为文官翘楚也想违背?”
柴朴先吐露实话道:“大皇子生性怯懦,拘泥于礼法,不敢做出格的事。但只要陛下在一日,他便不敢对岳凌动手。我岂能枯坐守候,等着岳凌磨刀霍霍,架在我脖颈再奋起反击?”
水溶抽了抽嘴角,“倒也有理。”
“你呢,南安郡王跟随二皇子出争,你为何押宝三皇子?”
此刻也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水溶便也不再隐瞒,轻了轻嗓子道:“二皇子是位武痴,是为将的一把好手。”
“如此,便跟岳凌走得更近,想要经受他的点拨,也是唯一一位出府便去拜访了定国府的皇子。所以便是我等助他登基,他也未见得会拿岳凌开刀。”
“要说陛下对岳凌是宠信,二皇子更像是崇拜,崇拜比宠信更可怕。”
柴朴微微颔首,十分同意水溶的说法。
叹息后,水溶又道:“唯独三皇子刘昀,如龙潜水底,并非等闲之辈。少有城府,不急不躁,更善于隐藏锋芒。此人合该登位大宝。”
柴朴惊疑道:“老夫未与三皇子殿下有过太多交集,倘若真如你说的这般伶俐,登基之后岂不是更难为人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