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钥还是把楼七带回沈家,多少考虑到要人照顾,而且家里都是熟人,会让他觉得自在一点。因为要准备结婚,宋钰也跟着他们一起来海城,请什么人都是宋钰决定的。看到楼七真的不远万里过来了,宋钰惊喜之外还有一丝惊讶。在那个庄园短暂的日子里,宋钰可以感受到楼七对沈时钥的好,和身边人对她的忌惮与尊敬。那天墨谨诚要自己邀请楼七时,也就抱着通知一声,礼数到了,来不来就另当别论。但人家不仅来了,还是早早来了。这就需要认真地思考,沈时钥在那个庄园是什么地位,那个庄园在那里又是一个什么地位。楼七客气地接过管家递过来茶,儒雅的品了一口,称赞道:“早听小沈说国内的水泡的茶要比国外的好喝,今天喝到了,果真不假。”“您喜欢就好!”宋钰显得有些紧张,这个人气场太逼人,即使他刻意的收敛,也压不住上位者的气息。喝完茶,楼七抬手从子八手上接过一个古朴的雕花镂空的木盒子,像是一个年代久远的首饰盒。他轻轻往沈时钥面前推了推:“我知道你们什么都不缺,但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无论你和和谁结婚,这个都是你的,我给你和卜萨都备了的。”一边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卜萨,突然被楼七提到,还是在关于结婚的话题,心里平静浮的湖面起了一层层波澜。只是这波澜起伏不大,她可以完全压制,让别人看不出来,继续在一边玩手机上的小游戏,装聋作哑,当没有听到。宋钰赶紧替沈时钥道谢:“楼先生能够过来,已经是给足了我面子,我外甥女也多次麻烦你帮忙,都不知道如何感谢。”“我把小沈当妹妹一样看待,她遇到我才是不幸。”“这说的什么话?见外了……”沈时钥突然毫无预兆的伸手挑开了木箱子的盖子,哐当一声响,箱子的东西就一览无余。是一套女子的凤冠套装,古代帝王之家出嫁女儿也就这一头了吧!上面的宝石经历了岁月的沉淀还是熠熠生辉,而且这古代的艺术才是无价之宝。宋钰咽了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从容:“这太贵重了。”墨谨诚的眼神也停留在箱子里,思绪飘远。这套皇冠套装,他有见过一面,最早出现在一个拍卖会上,之后就被一个富商看中,以三十亿美刀带走。这些年就没有消息了,没想到竟然是地下城的城主买进,现在又成了送给沈时钥作礼物。但沈时钥却继续翻,下手没有任何轻重,翻动的动作碰到凤冠上挂着的流苏,发出清脆悠长的声音。楼七伸手想要拦下,但已经晚了一步,沈时钥已经拿到藏于下面的纸。那几张轻薄的纸,被沈时钥掐在手上翻看着,就好像楼七隐藏起来的心思突然公之于众。他犹豫着给这些纸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这些是……”“实物我收下了,其他的我不需要。”说完就撕了那几张纸,扔进一边的垃圾桶,生气的模样,挺虎人。子八几次想要替楼七说一句,却得到楼七摇摇头的表示,就只能将话在嘴边转了一圈,然后吞回肚子里。在大家不平静的注视下,沈时钥站起来,合上盖子,和没事人似的,安排起其他事情:“李叔,这些都是我朋友,你给他们安排住处,楼七安排进我哥的房间,我和卜萨睡一个房间,吃的就捡清淡,养生的食物就好,再去找几个人来帮您打下手。”她安排得面面俱到,又井井有条,不是地下城令人窒息的九嗜,也不是墨谨诚身边需要时时刻刻呵护的女孩,她是一家之主,在接待远道而来的宾客。“我们去厨房做饭,小舅舅先陪楼先生一会儿!”墨谨诚起身去了厨房,知道沈时钥是面冷心热。他甚至都不用猜测,也知道楼七放的那几张纸的分量要比这一套凤冠贵重得多。可能会是地下城明面的有些公司,也可能是赌场的归属权,或者是其他势力。按照沈时钥的性格,直接给她,她肯定不会要,也不会因为得到权势而开心。沈时钥和卜萨一起上楼,帮她把箱子搬上去。进了卧室,沈时钥接到古厉的电话:“姐我马上过来给你送设计图了,你在哪里?”“我家,你直接过来,还能和大家一起吃饭。”“可以,我马上到!”沈时钥要在婚礼前一日开协会珠宝展,她自己就得出面把控协会的设计图纸能不能进入会场,如果再来个马丁一样的半吊子,那就只能步国际珠宝协会后尘。古厉回来以后一直在海城帮忙,乖得像古荣才离开的那会,收起了自己的情绪与脾性。吃饭时,古厉才来,将一份厚重的资料袋递给沈时钥:“姐,这是你的资料。”“坐下来吃饭吧!”“好。”古厉去厨房帮忙端菜了,和宋钰墨谨诚都是熟络的样子。,!他没有在意突然多的几个人,扒了两碗饭,就说自己还有事,没有和卜萨说过一句话。楼七给卜萨夹了一筷青菜:“那不是你电竞老板吗?怎么也不打一声招呼?”“我以后就在你身边,哪里也不会去了。”楼七叹了一口长气:“我只怕自己留不住你的心。”多年前,自己也听到过同样的言论,现在那个人还不是一样坐在自己的面前,被别人爱着,宠着。突然自己的面前多了一碗鸡汤,闻着还好像还有一点点中药的味道。楼七抬头望去,只见沈时钥自顾自吃着菜,平常对待家人的语气:“这是小舅舅给我熬的鸡汤,我分你一碗。”楼七展颜轻笑:“是你自己不想喝,又不愿意糟蹋了这份心意。”仿佛她的一些小心思,楼七能够一眼看穿。宋钰假责地瞪过去一眼:“钥钥,不能这样。”沈时钥在宋钰面前耍起来性子,放下筷子说:“我想要吃煎饼了,小舅舅给我做,不给做,我就认为你偏心了,你都做了墨谨诚:()不装了,这是我的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