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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十五章 素裙青丘叶玄（第2页）

杨辰站在前方，玄光镜碎裂，碎片环绕周身，化作一面面小镜，映照出他过往每一次选择??救叶无名、违抗书院、焚毁典籍、背叛师门……他大笑：“你说我罪？可若顺从就是对的，那这天，早该塌了！”

白璃玉剑出鞘，剑鸣如泣如诉：“我是观玄执法者，一生守律。可今日我才明白，真正的律，不该是压迫弱者的枷锁！若违律能换一条活路，我愿永堕罪渊！”

古玄三兄妹并肩而立，残破的祭族血脉在体内奔腾咆哮，他们齐声怒吼：“我们是余孽？可余孽也能掀翻山岳！我们无家？可这天地，本就该是所有人的家！”

五道命格共鸣，五道意志交融，刹那间，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自他们身上爆发，竟在虚空中凝聚出一道模糊的虚影??那是一位手持命剑、背负苍生的巨人，脚踏九天十地，头顶星辰陨灭！

“这是……”叶无名瞳孔微缩。

“是我们共同的命相。”人间剑主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当五个不信命的人站在一起，他们的命运便会交织成‘逆命之轨’。此轨不在天道之内，不受法则束缚，是真正的??**超脱之路**。”

轰！！！

那道虚影一拳轰出，直击苍穹！

九道金光彻底粉碎，浩瀚意志发出一声闷哼，随即迅速退去，仿佛受到了某种不可承受的反噬。天穹裂缝缓缓闭合，雷云消散，只留下一片澄净的虚空。

胜了。

他们以凡躯之姿，硬撼天道裁决，胜了。

“原来如此……”杨辰喘息着，嘴角带血却笑意张扬，“只要有人信，路就通。”

“只要有人走，道就不绝。”白璃收剑，目光坚定。

古灵望着天空，轻声道：“娘，爹，我们没给你们丢脸。”

叶无名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新的铜钱。

不再是“天命”二字，而是空白一片。

“旧的天命已死。”他低声说道，“新的命格，由我们自己书写。”

就在此时，虚空再次震荡。

一道金色长河自远方奔涌而来，河水之中漂浮着无数残破的兵器、断裂的旗帜、破碎的碑文……那是历代战死于命墟的强者遗物，是那些曾试图挑战极限却最终陨落的英魂印记。

长河尽头，站着一名老者。

身穿麻衣，手持竹杖，面容平凡，却让叶无名心头一震。

“你是……？”

老者笑了笑：“我是第一个登上天命塔的人，也是第一个死在第九层的人。”

“你是谁？”白璃警惕问道。

“我叫……无名。”老者缓缓道，“和你一样，天生无修为，却被命运选中。我也曾以为，只要够强，就能改变一切。可最后我才明白，一个人再强，也敌不过整个体系的绞杀。”

叶无名沉默片刻，忽然问：“那你为何还活着？”

“我没活。”老者摇头，“我只是……被众生的执念托着，留在这里，等一个能走到最后的人。”

“等我？”

“等一个不怕死、不怕痛、不怕被遗忘的人。”老者望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你做到了。你不仅走到了塔顶，你还把塔拆了，把路留给了后来者。”

他抬起竹杖，轻轻一点那枚空白铜钱。

刹那间，铜钱表面浮现出一行字：

>**命由己造，不由天定。**

“拿着吧。”老者微笑，“这是‘初代天命者’最后的馈赠。不是力量，不是传承，而是一个证明??证明这世上，真的有人敢对天说‘不’。”

话音落下，老者身影渐渐透明，最终化作点点金光，融入那条长河之中。长河也随之消散，仿佛完成了它的使命。

叶无名握紧铜钱，低声喃喃：“原来……我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