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部族后的日子,白启云刻意淡出了部族事务的决策圈。他最多就是在白玲珑需要与周边部族交涉时,默默跟在她身后,给她撑撑场面。大部分时间,他都早出晚归,独自一人在部族周边的山林间寻觅僻静之处,潜心钻研如何进一步提升自己那独特的星银之力。这日黄昏,他盘坐在一处瀑布后的岩洞里,听着水声轰鸣,感受着体内力量如星河般缓缓流转。一个念头忽然闪过——魔神战争席卷提瓦特,无数魔神为此征战不休,他们所争夺的“权柄”,其本质究竟是什么?他下意识地将这个疑问,通过意念传递给了寄宿在祭水礼冠中的伊斯塔露。然而,与往常不同,这一次,伊斯塔露没有立刻回应。脑海中一片寂静,只有外界瀑布的轰鸣声。那沉默持续了许久,久到白启云几乎以为连接断开了。“伊斯塔露?”他再次尝试呼唤。但手上的花纹依旧暗淡,脑海中也没有出现任何声音。‘……’回应他的依旧只有一片沉默。很显然,这不是没听见,而是刻意的回避。这位时之执政,面对他的提问选择了闭口不谈。只是她越是如此讳莫如深,白启云心中的某个猜测就越是笃定。连执掌时间的伊斯塔露都对此讳忌莫深,甚至不愿提及……这“权柄”背后牵扯的东西,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惊人。莫非……真与那高悬于天空岛之上的‘天理’有关?一个模糊的轮廓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形。或许,所谓的“权柄”,并非单纯的世界规则碎片,而是与维系提瓦特存在的某种至高法则,或者说与制定这些法则的“天理”本身,有着千丝万缕、甚至可能是受其制约与支配的关系。“怪不得……”他回想起之前伊斯塔露给出的三条道路建议,以及更早时候若娜瓦隐约流露出的态度。她们都不建议他走收集魔神权柄这条路来突破极限。若权柄本身就被打上了‘天理’的烙印,受其制约,那么通过这种方式获得的力量,恐怕从一开始就存在着某种看不见的‘上限’或者‘枷锁’,根本谈不上真正的‘无限积累’和‘超越极限’。天理四执政本身便为天理的四个影子,所以这份枷锁天然存在。但他一个外人可无福消受这种东西。想通了这一点,白启云非但没有失望,反而更加坚定了走“内在积累”道路的决心。白启云眉头微蹙,周身有淡淡的星银色光晕流转,却又时而明灭不定,显示出他内心的困惑与滞涩。明确了依靠自身积累星银之力的道路,但具体该如何有效“积累”,却像是一道无形的壁垒横亘在面前。这种融合了时空特性的力量,似乎更依赖于对法则的深刻感悟与自身生命层次的缓慢蜕变,而非简单的能量汲取。进展之缓慢,如同滴水穿石,让他这个魔神巅峰的存在,也感到了一丝难得的焦躁。感悟……积累……难道只能靠水磨工夫,被动等待契机?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突然想起此前若娜瓦收集遗产的行径。那些东西似乎也能利用起来?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他立刻返回家中,将那堆积如山的、形态各异的“遗产”一股脑地摊开在面前。这些物件依旧散发着古老或不祥的气息,对他尝试激活的举动毫无反应。既然无法正常使用,那不如换种方式……他目光一凝,落在了那面边缘残缺镜面模糊的古铜镜上。此前力量没有恢复,他难以破坏这些坚硬的遗产,但现在……他握紧长枪,星银之力灌注枪身,没有使用任何花哨的招式,只是简单直接地一枪刺出!“咔嚓!”清脆的碎裂声响起。那面看似坚固的古铜镜,在蕴含魔神之力的枪尖下,如同普通玻璃般瞬间崩碎,化作无数碎片溅落。几乎在镜子破碎的同时,白启云一直维持着的感知领域敏锐地捕捉到,镜子核心处,一缕极其细微、近乎虚无的黑色气息飘散而出。那气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与沉寂,并非元素力,更像是一种……凝固的“概念”或者“信息”的残渣?就在他试图更仔细地感知这缕黑气时,异变突生。他手中的长枪仿佛拥有了自己的生命,枪身微微震颤,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鸣。那缕飘散的黑气像是受到了无形牵引,倏地一下被吸入枪身之中。嗡——长枪上流转的花纹骤然亮起一瞬,光芒比平时更加深邃,仿佛饱餐了一顿,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但白启云能清晰地感觉到,长枪与他之间的联系似乎更加紧密了一丝,枪身内蕴含的星辰之力也隐约活跃了些许。“……原来如此。”白启云看着手中恢复平静的长枪,又看了看地上那堆遗产,脸上露出了恍然与思索交织的神情。这些‘遗产’内部,封存着某种特殊的东西?是破碎的权能?陨落魔神的执念?还是更高层次力量的碎片?世界锚点能够吸收它们,并将其转化为滋养自身的‘养分’?无论如何,一条可能的、加速力量积累的途径,似乎意外地出现在了他面前。也就是说,只要他能够持之以恒地收集遗产,那他就可以稳定的变强。他的目光扫过地上那堆琳琅满目的遗产,眼神变得炽热起来。如果每一件遗产内部都蕴含着类似的黑气,那么将它们全部“击碎吸收”,他的长枪能成长到什么地步?而作为与世界锚点契约的他,又能从中获得多少反馈与裨益?没有犹豫,他举起了长枪,对准了下一件遗产,那盏灯油干涸的青铜古灯。“咔嚓!”新的“消化”过程,开始了。房间内,破碎声开始接二连三地响起。一件件承载着未知历史的“遗产”,在星银光芒中化为齑粉,释放出它们埋藏最深的核心,成为了滋养长枪的养料。:()原神,长枪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