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冲和高子平相视一眼,然后看向冯奇正,嘿嘿笑着齐声说道:“要不。。。你请?”
冯奇正大方的说道:“我请就我请,不过我没钱。”
陈冲和高子平:【表情】_【表情】
冯奇正两手一摊,“没办法,这不有儿子了吗?花销大。”
陈冲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旋即,两人同时看向高子平。
高子平嘴角一抽,知道这两人要不当人子了,先一步说道:“叫义父!”
“义父!”
两人齐声喊道,毫无底线。
。。。。。。
夜色如墨,北境古庙外的风沙呼啸着掠过荒原,卷起枯草断枝,拍打在残破的庙墙上,发出沙沙声响。庙内烛火微弱,摇曳不定,映照出黑袍男子那张苍白而冷峻的脸。他缓缓将面具收入袖中,指尖轻抚案上一卷泛黄的帛书,其上赫然写着四个朱砂大字??“影阁遗令”。
“十年了……”他低声呢喃,声音如同从地底渗出的寒泉,“当年你救我性命,却毁我家族;你赐我生路,却夺我尊严。宁宸,你说这世间公道何在?”
他站起身,步履沉稳地走向墙角一具覆着黑布的木架。掀开布匹,赫然是一柄通体漆黑、形似弯月的短刃,刀身刻有细密符文,隐隐透出煞气。此刀名为“夜啼”,乃影阁历代少主传承之兵,传说饮血千人则鸣,噬魂百魄则醒。
男子伸手握住刀柄,刹那间,一股阴寒之气顺着手臂蔓延全身,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看到了无数冤魂在眼前哀嚎??那是二十年前那一夜,父亲被柳白衣一剑穿心,母亲抱着年幼的他跪地求饶,却被斥为“祸根不留”,当场斩首。而他,十岁的影无痕,只能眼睁睁看着亲人惨死,口中塞着布条,连哭都不得出声。
“我不恨柳白衣。”他闭目低语,“他杀我,是为天下除害。可你,宁宸……你明明知道我是谁,却装作不知,任由边军将我流放西域,任由我在黄沙中挣扎求生。你救我,是为了彰显仁德;你放我,是为了安你清名!你可曾想过,一个孩子的心,早已被你们这些‘正道’碾成了灰?”
话音落下,夜啼忽地轻颤一声,竟真发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呜咽,宛如婴儿啼哭,在空荡的庙宇中回荡不息。
就在此时,庙门被人轻轻推开。
一名蒙面人悄然走入,单膝跪地:“少主,消息已确认。宁宸已于七日前率众南下,途经灵州,现正沿运河东行,目标似为东海蓬莱。随行者包括萧颜汐、雨蝶、紫苏、初初,以及三师兄、四师兄与梁家姐妹,护卫百余,皆为精锐。”
影无痕睁开眼,眸光如刀:“他走了?离开了京城中枢?”
“正是。”
“好……非常好。”他嘴角缓缓扬起,露出一抹近乎病态的笑容,“天赐良机。传令下去,启动‘萤火计划’??所有潜伏于大玄各地的影阁旧部,即刻行动。我要让宁宸这一路,步步染血,夜夜难安。”
蒙面人迟疑片刻,低声道:“少主,是否要等西域联军集结完毕再动手?毕竟……仅凭残余势力,恐怕难以撼动宁宸身边高手环伺的局面。”
影无痕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是要正面攻伐?不,我要的不是胜,是乱。只要他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开始崩塌,只要他的亲信之间生出猜忌,只要他的旅途不再安宁……那首‘三寸枪’的童谣,就会从笑谈变成讽刺,从讽刺变成诅咒!”
他缓步走到窗前,望着南方星空,一字一句道:“我要让他明白,真正的复仇,不在战场,而在人心。”
***
与此同时,江南水乡,烟雨朦胧。
宁宸一行正停驻于乌镇码头。此处河道纵横,小桥流水,白墙黛瓦,舟楫往来如织。镇上百姓见这支车队气度不凡,仆从众多,早有好事者打听,得知竟是摄政王出游,顿时轰动全镇。
茶楼酒肆间,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那位就是大玄摄政王宁宸!当年平定南越、逼降北蒙的便是他!”
“啧啧,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出头,竟有如此手段。”
“可不,不过啊……我也听人说,他那‘三寸枪’……嘿嘿,怕是名不副实吧?”
“哎哟你小声点!人家可是带了上百护卫,真惹恼了他,把你抓去验一验也说不定!”
“哈哈哈,那我倒愿意被抓一回,看看是不是真有那么神!”
笑声四起,夹杂着男女调笑之声。
这些话自然传不到宁宸耳中,即便听见,他也只是淡然一笑。这几日游山玩水,心境豁然开朗,昔日权谋算计、朝堂争斗,仿佛都成了前世旧梦。他如今只愿做一介闲人,携美人共赏春光,听潮起潮落,看云卷云舒。
这日午后,众人登上游船,欲泛舟太湖观景。初初穿着一身素白劲装,站在船头迎风而立,长发飘舞,宛如仙子临凡。她手中握着一柄青锋短剑,正是宁宸所赠的“雪眠”。
“义父!”她忽然转身招手,“快来看,湖上有海市蜃楼!”
宁宸闻言走来,顺着她手指方向望去??只见远处湖面雾气升腾,隐约现出一座巍峨城池,飞檐翘角,金碧辉煌,竟与大玄皇宫极为相似。更有仪仗列队,鼓乐齐鸣,似有帝王出巡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