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最疼爱他的,便是师父。
无私的爱。
不求任何回报的爱。
他低声说:“对不起,是徒儿太任性,一意孤行害了师父。”
独孤城苦笑,“何苦这么想?你这么想,师父所为岂不是徒劳?师父只要你开开心心,只要你们幸福。”
独孤城抱他更紧,心中情绪剧烈翻滚。
宗衡起身离开。
他一世未娶,未育,也收过很多徒弟,最爱的徒弟是独孤城。
但是独孤城和沈天予那种复杂的师徒情,他没法感同身受。
沈天予将独孤城扶到自己背上,背着他跃下山去,把他放到车子后座,载他回家。
山上的法器,宗衡收拾。
接下来的几天,沈天予形影不离地照顾独孤城。
等他身体有起色了,顾家所有人都来探望他。
就连远在医院做康复的元伯君也坐着轮椅,来探望独孤城。
在医院康复数月,元伯君说话比从前利索许多。
他一双锐利老眸望着独孤城,缓缓道:“二十多年前,先生率百灵,和阿峻阿尧舟舟等人,远赴海外,剿灭毒枭,不图名,不图利,我就知先生,是大爱之人。将易得耳,至如城者,国士无双。”
这是司马迁在《史记》中记载刘邦评价韩信的话。
元伯君将“信”改为了“城”。
这是至高评价。
独孤城微扬嘴角,淡淡道:“过奖,天予是我徒儿,我为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