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御花园的树梢吹来,掠过殿瓦。那风中带着一点木灰的味。
朱瀚闻着,忽道:“御膳房。。。。。。今夜用炭?”
沈麓一愣:“是。”
“宫中禁火期未过,他们怎敢?”
“说是太子要食。”
朱瀚抬头,眉心一沉:“太子?”
太子东宫,灯火正明。朱标独坐书案前,案上堆满折卷。一旁的小太监捧着铜炉,炉中火正旺。
朱瀚踏入殿时,那股炭香立刻扑鼻??却不是宫中惯用的龙涎炭,而是市井的杂木炭,气味辛辣。
“殿下。”朱瀚开口。
朱标抬头,微微一笑:“叔父。宫事堆积,夜冷,我命人取暖。”
朱瀚走近几步,伸手在火边,轻轻一抖。火星飞散,一缕青烟直冲上,随即化为淡黑。
“这炭中掺了砒石。”朱瀚低声。
朱标一怔:“叔父??”
朱瀚转身,一掌拍翻铜炉。火星四溅,落地即灭。
“这不是取暖,是取命。”
门外的沈麓早已闯入,喝道:“拿人!”
小太监惊慌失措,跪地求饶:“奴不知,如只是奉????奉??
“奉谁之命?”朱瀚逼问。
“是,是膳监。。。。。。说陛下有旨,让太子早歇,火要旺些。
朱瀚眼神骤冷。朱标脸色苍白,站起身:“叔父,是父皇?”
朱瀚抬手,压下他的语气:“不一定是他。”
他转向麓:“封膳监门,查火炭来处。”
半个时辰后,沈麓回报。“王爷,炭送自宫外,入门时由‘外采司’验过,单上盖的是。。。。。。承天供奉印。”
朱标怔住:“承天?”
“有人伪造王府印记,从外调毒炭入宫。”朱瀚缓缓道,“这是在借我之名。”
“借您的名?”
“他们要让朱元璋信????我要害太子。”
朱标脸色骤变:“那父皇若信。。。。。。”
“便是杀我。”
殿内一阵死寂,唯有火焰噼啪的余音。
朱瀚忽然轻笑:“他们这一手,好狠。”
他转身对沈麓道:“去,立刻封宫门?????炭一箱清点。谁敢乱动,斩。”
沈麓领命而去。
朱标站在原地,声音低沉:“叔父,这一次,您怕是被逼到墙角。
“墙角有影。”朱瀚淡淡一笑,“但也有灯。”
翌日早朝,朱元璋神情肃冷,目光如霜。
“昨夜东宫之事,承天供奉炭毒,太子险危??朱瀚,你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