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究竟是不知道?还是知道了装聋作哑?
南境的百姓在水里泡着,在山里饿着,你们就眼睁睁看着?”
六皇子猛地出列,扬着下巴道:
“南境水患哪就到了这地步?我们府里从南境来的商队刚捎信。
说不过是寻常汛情,官府早备着粮了,十八弟怕是听了谁的虚话。”
他瞥向顾思年,语气带了几分讥诮:
“倒是十八弟,这些消息从哪得来的?
莫不是被人哄了还当真,这忧心忡忡的样子,倒显得我们都漠不关心似的。”
顾思年脸色一沉,没急着辩驳,只朝殿外扬声道:“进来吧!”
话音刚落,十几个衣衫褴褛的汉子低着头走进来,裤脚还沾着泥,有两个怀里抱着面黄肌瘦的孩子。
一进殿就“噗通”跪了,声音发颤:
“求陛下做主!南境真淹了!俺们村就剩这几个人了,官府的粮早被那些管事扣了。
俺们求告无门,是贵人在路上撞见,才把俺们带来的!”
顾思年看向齐光恒,声音沉而稳:
“父皇,儿臣前日去城郊安置流民的窝棚。
正好撞见他们扒着粮车哭求,问了才知是南境逃来的,这还能有假?”
六皇子冷嗤一声道:
“指不定这是你故意找的人,你看看他们的手指甲都是干干净净的。
根本不像是灾民,这不会是你跟他们串通的吧?”
顾思年突然开口道:“我跟他们串通?我图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