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开门后,钱进广立刻就表露出一副满脸愧意的模样对麦至德说道:
“实在是不好意思,麦大人,方才琢磨城墙的修造问题,一时之间竟有些出神了。”
“没听到麦大人说话,真是抱歉,快快进来!”
说话间,钱进广抓著麦至德的衣袖,面带歉意语气热情的將他带进屋子里。
不过,在將房间大门关好之后,钱进广脸上的表情,和他说话的语气就全变了。
“你是不是疯了,今日早朝陛下还言说要继续追查钱庄一案,你现在跑来找我?”
“知不知道现在锦衣卫正在严查这案子,咱们俩见面,搞不好就有锦衣卫正盯著呢!”
相较於钱进广的紧张,麦至德反倒的显得非常的淡定,甚至可以用从容来形容。
“你我二人同为工部侍郎,遇大事互相商议定政定策是正常公务,你在紧张什么?”
“咱们两个表现的越坦然,就越不会惹人怀疑,若像你这般,还不如直接投案自首!”
“你最好不要表现的太明显,若是因为你牵连到其他人,下场,不用我多说了吧!”
听到麦至德这句话,钱进广心中陡然一惊,隨后整个后背都开始冒冷汗了。
其实,参与进这件事情,他从头到尾都是个局外人,因为他只需要配合就行了。
具体这件事的主谋是谁,还有哪些人参与其中他全然不知,只是办事然后收钱。
当初麦至德以能够报復魏武为藉口將他拉进来,但后来他其实是被金钱吸引。
如今钱確实拿到手了,並且数目还不少,魏武也確实因为这件事而陷入詔狱之中。
可这並不是他想要的结局,因为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所以在麦至德说完后,钱进广立刻就开口回懟了一句。
“当初你和我说的可不是现在这样,你只是说咱们可以利用这个方法印製银票。”
“然后大家捞一笔钱就收手,可你们超量印製大量银票,导致问题严重到这个地步。”
“现在居然还威胁我?行,我若是真出什么事情,你们所有人一个都別想好过!!”
听到钱进广色厉內荏的威胁,麦至德並没有太放在心上,他是真不觉得钱进广有那个胆子。
毕竟事情还没暴露他就嚇成了这副德行,根本不可能有那个胆量去找朝廷自首。
所以,对於钱进广的这番话,麦至德並没有太在意,不过他也明白不能就这样僵著。
於是在钱进广说完后,他立刻就缓和了一下语气。
“我也没骗你,大家確实是捞一笔钱就收手,可你觉得这件事参与进来的人很少吗?”
“我且问你,这次钱庄案中,你拿到了多少银子,说出来。”
麦至德这话一出,钱进广就变得没什么底气了,犹犹豫豫的吐出了一个数目。
“我拿了,二十万两……”
“二十万两,你告诉我你得做多久的官,才能赚到这二十万两银子。”
对此,钱进广一言不发,毕竟如果算俸禄,他几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