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雪凯投了8张月票。)李秋天的问话,李十月她并没有当场直接就回答什么。倒是这时候,李望春她忧心忡忡的看着李十月说:“十月,石头现如今这般就很好了。咱们自家人不觉得如何,但是外人只要和你阿兄处上半日,自是知道石头到底非是常人模样。娘不是没想过给你阿兄找个心好的女娘来家,但娘也想过,倘若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娘,我如何能放心她找你阿兄这般的郞婿?再说了,娘知道,这商户娘子不是冲着石头这个人来的,是冲着石头与你是亲亲的兄妹这关系,看中了你这个女将军的身份来的!他们,他们这是变着法子想要攀关系!娘明白,娘都明白!十月,娘想着,明儿个就让这院子里的丫头往外说你阿兄是个傻的,不能人事,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娶妻,如何?这般的话,至少能让那些心里图谋不轨的人家不会再上门了。娘,娘就是怕他们这些爱钻营的人,扒着石头,给你惹麻烦去!”李十月低头思索了片刻,她抬起头去看在她身旁坐着的石头。这么好一会儿了,他们都在说石头的事儿,石头他倒是和个没事儿人一样,就这么乖乖的坐在一旁看看李十月再看看李望春。“阿娘,不必如此。”李十月转过头来,去看李望春,“阿兄如何,我们自家人知道就够了。阿兄是我的阿兄,我这辈子自是会带着阿兄过活,娘你放心就是!至于那个说要来上门说亲的商户?不必理会!三日之后我会宴请这建安城里有名号的人家,这赵家也在邀请之列。估计,等我这宴席开完了,那时候,该是不会再有人敢登门给阿兄说亲了的。”一家人说着话的功夫,时辰就都已经过了子时了。屋外的风呼啸着拍打着窗棂,李十月她就站起身,对着几人说着莫要忧心的话,让李望春和李秋天好好睡觉,就被石头和秦奋送出了院子去。夜色深沉,李十月都躺下睡了,这建安城里头可是还有好几户人家都还点着灯呢。司户参军常海的宅邸内,一盏孤灯在卧房里头照亮。常海坐在桌前,他的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眉头紧锁好似纠缠的藤蔓一般。屋外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刘娘子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走了进来。“郞主,该喝药了。”常海给李十月那边儿说他得了恶疾,难道不是撒谎,是真的生了病?刘娘子将药碗轻轻放在桌上,目光扫过常海那阴沉的脸。常海他突然的就冷哼一声:“我又没病,喝什么药?”刘娘子叹了口气,在常海对面坐下:“做戏做全套。你今日称病不去赴宴,总得有个病人的样子。这不过是些安神的汤水,喝了对身子无碍的,郞主还是喝了吧。”听了自家娘子的软和话,常海他终是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滋味在口中蔓延,正如他此刻的心情。“那李十月不过一介武夫,又是个妇人!她一来就杀了黄刺史,不遵律法,还让我去赴宴?我常海哪怕官小,也不是那等阿谀奉承之辈!”常海他重重放下碗,瓷碗与桌子相撞,发出了沉闷的响声。刘娘子听了常海这话,眉头微蹙,心中不得不再次起了想法:“老娘当初就不该看在你长得好模样上,嫁给你!你个榆木脑袋!”心中是如此想的,但刘娘子她还是压低声音对着常海说:“郞主慎言!如今这建安城已是这位女将军说了算,你这话若是传了出去”“传出去又如何?”常海他猛的从桌前站起,趿拉着鞋子在屋内来回踱步。“我常海虽不是出自什么高门大户,但也是正经科举出身;十年寒窗苦读,如今却要对一个杀人如麻的女土匪卑躬屈膝?”常海的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愤怒。刘娘子被常海这话吓了一大跳,她赶紧上前出手一把捂住了常海的嘴!“郞主!你莫不是想要一家老小都跟着你去死!”刘娘子见常海听了她这话后变了脸,她这才忍着心中怒气拉着常海的衣袖,把他按到床边上坐下了。守着常海坐下的刘娘子,她拉着常海的手,小小声的和他说:“郞主,今时不同往日!那黄万昌的人头现在都还挂在府衙门口那高台上呢!你当李将军杀他是因为私怨么?是单单想要掌控建安么?是他黄万昌勾结倭寇,贩卖良人,死不足惜!李将军她那是杀鸡儆猴!你是司户参军,你和我说实话,黄万昌他干得那些勾当,你当真不知晓?”常海他沉默了。刘娘子在心里撇撇嘴,见常海不说话了,她就继续柔声劝道:“今日我去那刺史府送礼了。虽未见到李将军,却见到了她的母亲和阿姐。我上一回在行市上买菜,就瞧见了那李家阿姐应是已有身孕,今日我特意送了些婴孩衣物过去,算是结个善缘。”“你!”常海他瞪大了眼睛看向身旁的刘娘子,“你竟去讨好那等人家?”刘娘子她松开了常海的手,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郞主,咱家有三个孩子,婆母年迈,这一大家子人都要靠你养活。你这司户参军的职位虽不算高,但油水丰厚。若因你固执己见得罪了现如今在这建安城说话算话的李将军,这参军你做不成了,难道要咱们这一家老小都跟着你去喝西北风不成?”常海他张口欲言,却又闭上了嘴。他知道自家娘子说得在理,但士大夫的骄傲却让他难以低头。刘娘子见常海沉默,她的语气就再次软了下来:“郞主,我不是要你做那趋炎附势的小人。今日我在那刺史府里,见到李将军的母亲她端是个好说话的人。李将军的那阿姐也是个明白人,李家不似那等粗鄙的武夫之家。你也莫要因着李将军是个女子,就如此轻视于她。”刘娘子拉着常海的手一下下的安抚着,当真是好话说得嗓子眼都要冒烟了去。:()逃荒路上,爹娘和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