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春带彩投了4张月票。)“李将军她既然能一来建安就拿住了刺史府,还当众砍了黄万昌一家老小三十几口的头,那她必定是个胸有丘壑之人,不是你瞧不起她,就能鄙夷她的。再说了,若是你瞧不起女子,那你阖该也是瞧不起婆母与我,还有咱家三娘!我等小女子在你眼里不似那等大丈夫能顶天立地于这世间呗。”常海自是不会觉得自家亲娘和娘子,还有自己个儿的亲生孩子是不好的,是不能活在这世上的。但他心里又着实是觉得李十月她一个女子做官,属实是牝鸡司晨,不应该啊。如此,刘娘子就听常海冷着脸说:“你只见了她后院儿里的女眷,自然觉得还好。那李十月不过就是个五品的宁远将军,如何有权能给黄万昌判决?今夜这蜃楼舫之宴,必是鸿门宴!”“正是如此!”刘娘子的眼睛一亮,她双手合十拍了一下,“郞主,你明早赶紧出门去别家打听打听,这晚宴上发生了什么?其他三位参军都去了,就你一人称病不去,咱们可就少了消息了啊!”常海摇头:“我称病在家,如何打听?”刘娘子急道:“是病了,这不是吃了药了么,可不就好了?明日一早你就该去拜访他们!同僚一场,你这生病了,不知晚宴上出了何事?你顺势问问,不也正常?郞主!得了消息,咱们也好早做打算啊!”常海心里再是看不上李十月这个女将军,他也知道现在不是他能耍性子的时候。不过,他仍旧是有些要脸面的,这会子他就皱着眉头说“这这未免也太过刻意了些。我,我这,我这实在是”“郞主!”刘娘子的音量提高了几分,但又迅速压低了声音,“你难道真要等到刀架在脖子上了才着急?那李将军新官上任,必有大动作,咱们若不知她的动向,将来要如何应对?”常海长叹一声,终于点头应下这话:“罢了,明日我去拜访周参军。他与我是同科,关系尚可,应该会说些实话。”刘娘子听了这话后才露出了笑容,接着她又拉过了常海的手,“郞主,我知你心里不痛快,但这大丈夫能屈能伸,咱们总得先保住这官职,再做其他打算不是?”常海点点头,任由刘娘子吹灭了灯,屋内瞬间就陷入到了黑暗之中去。常海躺在床上,望着床帐的帐顶,喃喃自语道:“明日明日我便去打听。”刘娘子躺在常海身旁对他轻声道:“郞主,无论发生什么,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就好。”常海没有回答刘娘子这话,但在黑暗中,他悄悄握住了刘娘子的手。窗外,一轮冷月高悬,建安城在月光之下都是暗流涌动。这一夜,不知有多少人家如常家一般,在为李十月的到来而辗转难眠。没等建安城里的人琢磨透李十月她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呢,李十月派人送到各家的宴席请帖倒是都到了各家的掌家人手里头去了。有人不屑一顾的,有人战战兢兢的,也有人在暗中冷笑。建安城各家的掌家人们瞧着自己个儿手里这烫金请帖,仿佛是捧着一块烧红的烙铁,既不敢丢,又拿不稳。建安城的城东周家宅邸,粮商周德庸将请帖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盏叮当作响。“好个李十月!才砍了黄万昌的头,抄了黄家的家财,转头就给我们发请帖?这个女罗刹她能憋什么好屁?”“郞主!”管家慌忙走到窗边关上窗户,回过身对着周德庸压低声音道:“郞主,那女罗刹的耳目在这城里满哪儿都是!咱们说话可得小心着些。”周德庸冷笑,却也不自觉地放低了音量:“怕什么?我周家行得正坐得直,我又没投敌通倭!她李十月再横,还能无缘无故的杀我满门不成?”管家苦着脸对周德庸说:“郞主,你和那女煞星说这些哪里有用?她是手里有刀的,咱们哪里能斗得过?”周德庸闻言一滞,脸色变得阴沉下来。他低下头盯着请帖上所写——腊月二十六、蜃楼舫,这几个烫金大字,忽然的就抓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后大喊:“备礼!要厚礼!”与此同时,城南的盐商李家宅邸却是另一番景象。“爹,咱们真要去啊?”李家大郎抖着请帖,声音上带着些许颤抖:“那女魔头刚杀了黄家三十几口啊!转头这就设宴,让咱们都去,这分明是场鸿门宴!咱们哪里能去?去了可就没命了啊!”李家郞主李瑜慢条斯理的捋着自己下巴上那一撮子胡须,眼中精光闪烁道:“去,为何不去?黄万昌死了,之前他手底下的那些走狗可就没了靠山!那正好,我去投靠这位李将军!那些空出来的粮行、码头、商铺,可都是肥肉。”“爹?”李瑜瞪了一眼自己这不争气的大儿子,亲生的,也是没法子,他只得压低声音对着李大郎说:“你当那李十月为何这一来建安就砍了黄万昌一家子?黄万昌他该死!他可是通寇叛国了!而且,这当官的再贪那都是人之常情;可姓黄的不把人当人看,竟是还敢贩卖良人!他不死谁死?”说到这儿,李瑜就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等见李大郎好似懂了他的话后,他就放下茶杯对着李大郎继续说:“这位李将军,别看她是个年轻的女子,但这手段端是耍得漂亮!她这是杀鸡儆猴呢!这砍了黄万昌一家子,她一下子就能在建安城里头站稳跟脚了,既立了威,又得了民心。你就说,她厉不厉害?”李大郎瞪大眼睛看着亲爹问:“爹,那咱们”“咱们自然是要做那只听话的猴子!”李瑜他眯起眼睛,“而且,咱们不仅仅要听话,还要做这第一个表忠心的人!去!跟你娘说,去库房里头挑些女子稀罕的物件备上!二十六那天,我必定得早早的第一个给这位李将军送上厚礼!”:()逃荒路上,爹娘和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