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下午三点二十分,帝国大酒店内,听着窗外猛然袭来的暴雨,正审视着来自法奥肯驻守部队发来的领地最新情报的约翰不由得微微一顿。
旋即仿佛想到了什么,他轻叹一声,放下手中厚重的文件,一。。。
雪落在屋檐上,积得厚了,便轻轻滑下,砸在门前的石阶上,碎成一圈细白的雾。林九坐在火炉旁,手里拿着一把旧梳子,一下一下地梳理着老七蓬乱的毛发。猫已经很老了,耳朵缺了一角,是早年追老鼠撞上铁栅栏留下的伤,如今它连跳窗台都要她扶一把。但它仍固执地守在窗边,每当日落时分,总会突然竖起尾巴,眯眼望向远处山脊,仿佛在等谁归来。
“你比我还执着。”她轻声说,指尖抚过猫耳上的缺口,“他要是真回来,第一个抱的也该是你。”
老七没理她,只是喉咙里滚出一声低低的呼噜,像是回应,又像是梦呓。
茶壶又开了,蒸汽顶着壶盖轻轻跳动。她起身倒水,顺手将两张杯垫摆得更齐了些。一张刻着鹰,一张绣着猫爪印。她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重复这个动作??添水、换茶叶、擦桌子、摆杯子??像某种无声的仪式,日复一日,风雨无阻。
可今天,茶香有些不同。
不是薄荷,也不是陈年普洱,而是一种她许久未闻的气息:松针混着铁锈,是军营后山雨后的味道,是他披风沾湿时散发的气味。
她猛地抬头,望向墙角那把吉他。
琴弦,动了。
没有风,没有触碰,那根最细的弦却轻轻震颤,发出一声极轻的嗡鸣,如同有人用指尖拨了一下心弦。
她站在原地,呼吸微滞。
“你……来了?”
无人应答。
但她知道他在。
就像她知道每一次地脉波动前,湖面会先静止三秒;就像她知道每当危机临近,老七总会提前一晚不肯进屋;就像她知道,这十年来所有“巧合”都不是偶然。
他是以另一种方式活着。
不是灵魂,不是幽灵,而是成为规则本身??如同空气、重力、时间流动那样不可见却不可或缺的存在。他是系统的锚点,是封印的节拍器,是那扇门之所以能“关着”的原因。
而她,是让这扇门“值得被守护”的证明。
***
三个月后,西境传来异象。
一座沉埋于沙漠深处的古城浮出地表,城中建筑完好如初,街道整洁,陶罐里甚至还盛着干涸的酒液。最诡异的是,城中央的钟楼指针停在某个特定时刻:**第七小队全灭之日,正午十二点**。
考古队进入后,发现所有壁画都被刻意抹去,唯独主殿墙上留有一幅完整图像:十二人并肩而立,身披战甲,背后是燃烧的天空与坠落的星舰。画面最右侧,站着一个女人,背着行囊,手持匕首,神情冷峻。她的名字未被书写,但脚下影子拉得很长,延伸至画外,仿佛仍在行走。
有人认出那是林九。
更令人震惊的是,当晚所有参与挖掘的人员都做了同一个梦:他们站在一片银色荒原上,听见一本无名之书自动翻页的声音。每一页都写着一段未曾发生的历史??
>“若卡米尔未赴死门,帝国将陷入百年内战。”
>“若林九未接引地脉,西陆将在三年前化为焦土。”
>“若无人守门,世界将在第七次月蚀时折叠崩解。”
最后一行字浮现时,声音变了,成了两个重叠的语调,一沉一轻,一如当年指挥舰桥上的对话:
>**“我们不是改变命运的人。”**
>**“我们只是不让它彻底坠落。”**
醒来后,所有人记忆清晰,却无法再入睡。他们开始自发记录梦境内容,汇编成册,取名《未择之路》。这本书后来被禁,却在民间悄然流传,成为新一代反抗者的启蒙读物。
林九看到抄本时,正在给后院的薄荷剪枝。她读完最后一页,沉默良久,然后将书放进火炉。火焰吞没纸页的瞬间,她忽然说:“你们写错了。”
没人听见。
但她对着空气说道:“我们不是‘不让它坠落’。我们是替那些想好好活着的人,多撑一会儿屋顶。”
火光映在她脸上,斑驳如旧伤。
***
同年冬,北方爆发“静默瘟疫”。